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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润常年行走在外,很有经验;李裕也小心,两人一道,一连从地窖底层到上一层,都没有遇到人,也没出过险状,很快便上了更高一层。
这一层开始,便近乎没有什么积尘,最多也只是浮灰,酒坛移动的痕迹也很明显,那从这层酒窖开始就是经常搬运了。
“这层是十年到二十年年份的酒。”安润看了看,继续道,“这种酒肆一般在京郊都有专门的酒庄可以存酒,常用的,不贵重的酒会存放在京郊酒庄处,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搬运些酒过来,所以这层开始的酒是会经常搬动的。但刚才下层那些太贵重,放在京郊酒庄不安全,所以都统一存放在下层。”
安润走南闯北,对酒肆这些地方熟悉。
李裕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种说道,但安润好像很清楚。
“哟,南顺,许府酒庄的酒。”安润驻足。
“南顺的酒?”李裕也看到,南顺的盛产名酒,其中以许府酒庄的酒最为有名。一方水土酿出的酒水有一方水土的香气,同样的酒曲配方和配料也换一处地方,气候和水质不同都酿不出同样的酒。
南顺的酒临近诸国都会有运送。
安润笑了笑,“夫人喜欢许府酒庄的酒,早前去的时候,自己还带了两壶回来。”
安润一时嘴快。
温印,李裕看他,“温印去过南顺?”
遭了,安润忽然反应过来说漏嘴了,“呵呵,嗯?”
安润粉饰太平。
但李裕不傻,直接问起,“她去南顺做什么?”
安润见糊弄不过去,支吾道,“哦,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家中有些事要去一趟……”
李裕看他,“侯府会有什么事,让她一个女眷去南顺,是娄家吗?”
“嗯。”安润没办法,只能勉强应声。
但李裕继续问,“她一个姑娘家去南顺,家中不担心吗?”
安润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遂而笑道,“哦,那个,那个,哦,对,有娄长空在啊,一起去的。”
原本还在一面说话一面走,听到这句,李裕忽然驻足:“……”
安润头疼,一个谎要多少个谎来填?
李裕平静问道,“她同娄长空一起去的?”
安润只觉得越描越黑,只想赶紧从这个话题中抽身,“哦,那次我也具体不清楚,我不在,她们也不在,是夫人跟着娄长空去的,都是娄长空身边的人……”
意思是,别问了,除了夫人谁都不知道。
安润心中唏嘘,等稍后回去,一定要先告诉夫人一声。
但好像刚才那句话真的有用,殿下没再问起任何关于娄长空和夫人去南顺的事情了,他走在前面,也没往后看,也没看到李裕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层仿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安润又怕殿下会问起刚才的话题,便主动寻了话题,“公子,你说这处既然是早前密道的入口,为什么不修在宫中?”
李裕回过神来,应道,“宫中太远,密道修不了这么远,而且,依我推测,这处应当是备用的密道,所以在繁华区域,方便潜入。”
安润好奇,“那这处酒肆的东家会不会是信得过的人呢?”
李裕摇头,“不知道,但这处密道太久了,至少几百年了,连我都没听说过。这处酒肆可能早就换了很多东家,兴许,早前这处也不是酒肆。时过境迁了,应当靠不住了,而且眼前宫中都是李坦的人,这处东家不清楚实情还好,若是清楚,这里也危险。”
也是,安润会意。
“小心微妙。”李裕提醒一声。
安润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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