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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格格暴毙,福晋便病了大半年,这回若是郭格格再出什么幺蛾子,怕是福晋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钮祜禄格格带着话本,让迎月准备几味药材,借着探望福晋的名头,就去了正院。
正院——
福晋看着面前桌上摆着的话本和信纸,久病苍白的脸色笼罩上厚厚一层阴云,更加难看。
钮祜禄格格却视若无睹,依旧勾着唇,可那笑意不达眼底,只能瞧见一片冷漠。
“你拿着这个过来,是何用意?”福晋冰凉的视线移到钮祜禄格格身上。
“福晋这话严重了,”钮祜禄格格微微笑道,“奴才只是偶然发现这封信,事关郭格格清誉,更关乎福晋的体面,兹事体大,奴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信上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只不过是府外男子给郭格格写了几句情诗,言语间颇为大胆罢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男子说自己在八贝勒府上任职,话里话外,竟是要从郭格格这里套王府里的消息。
钮祜禄格格也没想到能碰上这样可笑的事。秀女未入宫参选前,万万不可与男子产生纠葛,郭格格不仅与人生情,那人还恰恰好是八爷的人。
这两桩事碰到一块,钮祜禄格格都不知道该说郭格格遇人不淑,还是该直接骂她蠢了。
不过幸好,郭格格没说什么重要的消息,那男子才缠着她不放,每月都送信进来。
这背后恐怕也有八爷的手笔。
福晋盯着那话本,神色晦暗不明。
按照规矩,她应该将这件事告知四爷,还得主动处置郭格格。只是福晋已经不敢再这么做,四爷对她的信任已几近于无,郭格格这件事再捅出来,她怕是还要在院子里被关上几个月。
钮祜禄格格来此,就是看准了福晋的心思,见福晋不说话,她便道:“其实这事也好办,如今咱们已知晓他们如何互通书信,只要福晋以后派人截了,郭格格这事儿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福晋听她这意思,是要帮自己瞒下此事,福晋明白钮祜禄格格不可能有这么好心,她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钮祜禄格格见鱼儿上钩了,便不再拐弯抹角:“福晋是个明白人,奴才这回来,是想和福晋做个交易。”
她扫了眼桌子,道:“这信,奴才只当没见过,福晋也不用担心奴才会说出去。作为交换,奴才想请福晋再选一位新人进府。”
“再选一位新人?”福晋皱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就看四爷宠尤氏的那股劲头,再来多少新人,也不过都是守活寡罢了。”
钮祜禄格格摆摆手,显然不赞同福晋的话:“福晋之前挑进来的那两人,不是奴才多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的,又怎么指望她们去争宠?”
福晋眸中划过愠色,她当初只求新人好拿捏,又怎么会挑那些出众的,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钮祜禄格格继续道:“这次咱们要选的,总不能还像之前两位格格一样,得是家世出众容貌上佳的新人,一旦纳进府来,主子爷就绝不能亏待于她。”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从尤侧妃手里分得一丝薄宠。这后院的局势变了,前院的阿哥们才有机会,不会被元哥儿一人抢了风头。
“这届秀女中,可有这样的人?”钮祜禄格格问福晋。
福晋神色凝重,眼睛定在一处久久不动。
钮祜禄格格也不急,端着杯盏静静地喝茶。
半晌之后,福晋看向她:“今年确实有这样的秀女参选,只是四爷之前同我说过,府里不再进新人。你就算来找我,我也没法子将这秀女求进府里。”
钮祜禄格格闻言眉梢轻扬,放下手里的茶杯,道:“福晋只管说说这秀女是哪家女儿,剩下的奴才来想法子。”
“年家,年遐龄的小女儿。她兄长年羹尧曾在四爷手下办差,如今升为四川巡抚,属镶白旗,算是四爷旗下的属人。”福晋说道。
“年家……”钮祜禄格格唇间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眼睛瞥到桌上的信纸,脑子里瞬间冒出个主意。
八贝勒府。
一封书信被送到八福晋手上,她不甚在意地打开,嘴上道:“这郭格格每回都和我打机锋,嘴里套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我瞧瞧这回她能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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