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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清冷克制的人,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对峙间,车头前面忽得传来一道轻咳,非常微弱,但因为车内空间太过静谧,已经足够打乱这意.乱情.迷的氛围。
翟淞吓得心律失常,绷紧了严肃的面容,双目清明地直视前方,意图将非礼勿视的原则刻入自己的血骨。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
从“无意”看到贺董上半身俯下去的那一幕,他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嗓子眼痒得不行。这大概是机体的应激反应,他愈是克制,就愈是痒得抓狂,隐忍了许久,最终还是破防。
他已经把咳嗽的音量压到极低了,但似乎还是破坏了贺董与太太的好事。
翟淞这会儿的心情近乎悲怆,做好了要丢失饭碗的预备,但最后一丝理智仍是唤醒了他,他秉持着司机兼保镖的自觉,伸手揿下某个按键,升起了隔断挡板。
纯黑的隔断屏徐徐升起,达到绝对密闭隔音的效果,从司机的视角再不可能窥探后面的环境,入目的只会是一团漆黑。
这样的好东西,贺董名下的车通常都有,类似的情形翟淞也听同行在酒局上聊过。只是为贺董服务久了,多年来不曾经历这样的场面,以至于他竟然在第一时刻没能反应过来。
简直失职。太失职了。
翟淞顿时觉得自己的高薪拿得有些心虚。
但到底也不能全赖他。
这么多年,别说太太之外的女性了,就连一只母蚊子,怕是都不曾坐过贺董的车。
或许不算女性,就连有工作需求不得不乘车的男性也不可能有幸沾上车子的后座,就连最受宠信的杜秘书素来也只是坐在前排。
后座向来是贺董一人的专属。
只是近来,又多了太太。
这对翟淞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巨大的工作变故,今晚这事儿对他的冲击不小。
翟淞的称职弥补之举对施婳却并不怎么受用。
气氛原就相当暗昧,随着那挡板缓缓升起,彻底隔断前后的空间。
施婳大脑中就像是有什么炸开,气息愈发微弱,浑身都失了力气。
然则,令她颤栗的进展却戛然而止。
男人微直起身,虽依旧距离她很近,但也给她留有了一定喘息的余地。
他唇角略勾,呼吸中缠着轻哂,像是责备,又仿佛只是试探:“你叫我什么?”
施婳瓷白的脸颊不知何时沁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想躲,可是背脊却贴近车座,根本避无可避。
她轻咬自己的舌尖,心中略有悔意,后悔不该用这样的称呼挑衅。
她分明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贺砚庭似乎没打算拿她如何,灼人的欲.气也敛去了大半,只是嗓音依旧低哑慵懒:“太太应该叫我什么?”
施婳的唇轻颤着,那两瓣樱桃色的柔腻,分明只是被蹭压了两轮,并未遭到挞伐,此刻却也莹莹颤抖,染着娇艳欲滴的水渍。
在皎皎月色下,如此勾人。
男人的嗓音像是在循循蛊惑,她隐隐明白他大抵想听什么。
她这样紧张羞耻,恨不能挤出两个字敷衍过去,尽快将今晚这一桩翻篇。
但喉咙口却被糊住似的,怎么都发不出那两个字的音节。
内心挣扎良久,她最终也只是挤出一句细若蚊吟的解释:“我与男同事的关系并非很要好,只是很寻常的工作交流,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下回注意就是……”
她叫不出那两个字,只觉得羞耻到了极点。
上回在澜姨她们面前那样唤他,也是喝了高度数的杨梅高粱酒才会冲口而出。
今晚贺砚庭的举动全然超乎她的预想。
她根本料不到贺砚庭竟会介意这种事。
但这层介意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像她见到梁瑟奚对他示好而他丝毫不察时那般微妙酸涩的滋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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