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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几乎在产生的一瞬间就被她立刻推翻了。
如果不是现在长驱火在就在身后令她如坐针毡,她简直都要笑出声。
有可能吗?她不是人?
可是,哪个人手臂上会无缘无故地长出鳞片,还突然拥有了一股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怪力?这还能算作是人吗?
危素抬起眼,看见对面的谢凭冲她勾了勾手,示意她放缓动作,慢慢走过去。
她咬紧牙关,双腿微微使劲,身子才起了一半,长驱火却在一刹那间闪移到她的面前,离她的鼻尖距离大概只有五厘米。
她感觉整张脸都要冻僵了,眼珠子就跟铆死了一样,转都转不开。
长驱火慢悠悠地绕着她打了几个转。
危素不由得想,是不是它也在怀疑她并非人类?
就在这段僵持不下的时间里,叶雉解下了背上的童尸,把手脚的动作放到最轻最缓,一点一点的,挪到了一具僵立的行尸旁边。
危素被长驱火制住了,自顾不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谢凭眼里只看着危素,也全然不知道叶雉在后方做什么,只有吴伟江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去,还以为他山人自有妙计。
没想到——叶雉走过去,轻轻地往最近的那具行尸脸上吹了一口气。
吴伟江一个“喂”字被他死死憋在嘴里,然后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他以为他年轻的时候做事已经够疯狂了,倒斗赌石上山猎老虎什么没试过,人送绰号“吴大胆”,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为什么叶雉要唤醒行尸,他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不出意料,受了叶雉呼出来的人气,那具克什克腾行尸抬起了眼皮,漆黑的瞳孔里亮起一点赤红,喉咙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像砂纸在互相摩擦。
紧接着,它举起了弯刀,大力往他身上砍去。
他向后一跃,躲过攻击,行尸只顾跟着他的方向追上去。
谢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扭过头去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当然,叶雉没听见他的问话,听见了也没空回答他,吴伟江就在旁边给他说明情况:“这犊子,凑上去唤醒了一具行尸。”
谢凭闻言,皱起了眉。从表面上来看,唤醒行尸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觉得叶雉这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会这么做总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他不喜欢叶雉,非常不喜欢,不过,在修行这方面,他自知起步晚,天赋也一般,实力远不如叶雉,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决定相信他。
叶雉这边则是一路躲闪,只防守不进攻,显得颇为被动。
他匀出一些目光去看长驱火的动静,一个动作不小心慢了半拍,脸颊上就被戟尖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这时,长驱火好像不愿意再继续跟危素纠缠下去了一般,腾了起来,飞快地向正在一心一意攻击叶雉的行尸掠了过去,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
叶雉见了暗喜,寻了个间隙,瞅准方向,抬起长腿狠狠一脚蹬在行尸的腹部,同时他对其余三人高喊道,“退出门外!全部退出去!”
说着,叶雉也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观察眼前的状况。
他看见长驱火一路从网球大小又变回了初见时的指甲盖大小,倏地一下,飞身钻进了先前攻击他的行尸的耳朵里。
叶雉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气力,踹得行尸下盘不稳,连连后退,一下子猛撞在后面别的行尸身上。
见状,谢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克什克腾禁卫军是一个整体,它们发了誓结了盟约,完全不同于荒村野岭里那种独一具的行尸。
独个的行尸,如果没有活物往脸上呼气,几百年都不见得会起尸一次。而它们,只要互相触碰,就能够互相唤醒。
叶雉这一脚过去,那些行尸一个接着碰一个,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用不着多久,这支由百余具行尸组成的克什克腾禁卫军,怕是要全部起尸了!
谢凭跟吴伟江连忙往外退去,危素则是在长驱火离开之后,立刻咬紧牙关拖着酸麻的腿往门外狂奔,步伐凌乱,走到门边的时候正好跟叶雉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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