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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们像一群羊羔一般,被看守们挥舞着鞭子赶进了挖矿区,先前那个抓了左宏吉的看守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心想不会是昨个儿睡觉的时候着了凉吧?
便将事情交代给其他人,自个儿回了住处。
看守的住的房子当然要比矿工们的大通铺好得多,不但有床有窗,甚至还有个掳来的女人。
他一进门,就瞧见女人在收拾床铺,把鞭子放在进门的地方,他上前踢了女人一脚,见她趔趄着往旁边倒去,还好扶着床沿稳住了,面上一副又想哭又强忍住的神情,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直骂晦气,又道:“快去给老子烧壶热水,一天天的,半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说罢便一把拉开女人刚刚叠好的被子,胡乱裹着就躺在床上睡了。
不多几时,床上便传来一阵如雷的鼾声。
女人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脚步踉跄地提着水壶往外走去。
等到看守一觉睡醒,已经是大中午了,女人胆怯地端着温度正好的水走过来,他一口气喝光。
能自然睡醒,他心情不错,正好腹内饥饿,就没多搭理女人,穿好鞋,自顾自地出门吃饭去了。
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双手握紧了方才他用过的那个杯子。
看守很快吃完午饭,照例去了趟牢房。
牢房里的人正等着跟他换班呢,见他来了不由得抱怨起来:“这个姓左的,骨头也太硬了,都打了好几天了,嘴就跟缝起来了似的,一个字都不往外冒,真他娘的绝了。”
“那个姓雷的,找不回来,会不会是死外边儿被狼吃了吧,要不怎么不见他回家呢?”
另外一个听到这话就笑骂着说:“真要是死外边就好了,现在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挨骂的还是咱们。”
最先开口那人顿时呸了一声,骂起来:“还真是,老子服了。”
看守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吃饭去吧,我去瞧瞧那姓左的。”
“行,你本事大,你去审吧,老子是没辙了。”
看守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嗓子有点儿疼,一边推开关着左宏吉的牢房大门,一边想着难不成这还真是染了风寒?明个儿得去趟县里,找个大夫瞧瞧。
牢房里铺着稻草,上面蜷缩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头发散乱,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看守走到里头,笑眯眯地开了口:“怎么样,左秀才,还不愿意把雷大郎的踪迹交代出来吗?”
地上蜷缩着的人一动不动,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他这番话,又有点儿像是晕死了过去。
看守不由得朝前走了几步,刚蹲下,准备撩开左宏吉的头发探探鼻息,免得当真被他们搞死了,交代不交代的暂且不说,主要是问不出姓雷的踪迹,他们这些人都得吃挂落。
就在他的手掀起左宏吉头发的时候,对方倏地呸了他一口。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吐在了看守的脸上。
呸完还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极了。
“你他妈的!”看守登时气急败坏,拿袖子抹干净,站起身来,往左宏吉身上用力踹了几脚,踹完还不解气,从外头拿了烙铁回来,用力按在了他骨肉匀称的手上!
“滋啦”的声音响起,皮肉被烤焦的味道逐渐弥漫在牢房中……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酷刑,左宏吉还是一声不吭,纵然他的额头上已经因为痛苦遍布冷汗。
他的目光如同黑夜中的火把一般,死死地盯着看守。
看守再一次被激怒了,亲自动手把他绑在刑架上,拿起鞭子蘸上盐水,再次狠狠地折磨起他来。
……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暗得很快,姜大郎照例吃了一个饼子,藏起一个。
好不容易等到工友们都回了房里,长杆底下的老酒鬼也走了,他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揣着饼子走到长杆底下,照着前几天那样爬上去,准备给牛二哥他们喂几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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