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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廖雁是个有三两染料就敢开染坊的主儿,此时见了一干衙役们的脸『色』,当场又抖起来。
他一条胳膊搭在石狮子上,斜着眼睛歪着头嘚瑟道:“收货吧!倒也必太感谢大爷,就是别忘了翻翻看通缉犯簿子,若有赏银的,别漏了。”
一脸“你们衙门的人就是无用,终究还得大爷出马”的表情。
李虎:“……”
也知为啥,就是觉得痒想打人。
“对了,”廖雁又想起来什么,从那一摞供词里捡了两张出来,在半空中抖得刷刷作响,“有几个手上沾了人命,倒数那三个还跟外地拐子有串联,看能不能抓着吧。”
他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人,下也是出了名的黑,折磨人很有一套,群贼里的相当一部分根本架不住一个来回,争先恐后求解脱。
廖雁一听,哎,有门儿,就又加了一把火,让他们相互检举……
、
本来么,盗窃种罪是最难定罪的,尤其是这种根深蒂固,有完整盗窃、分赃、销赃链条的团伙,可能眨几下眼睛的功夫就倒几,往哪儿找去?
何况天下银子都长得一个样儿,主人来了叫也答应,只要被抓现行,必须按照法律确认人赃并获的衙门也拿他们没办法,顶多找个街头闹事的由头略打几板子、关两天,治标治本。
那些人都是几进几出的老油子了,出入牢房比老家都频繁,对这一套规律门儿清,此肆无忌惮,非但没有悔改之心,往往出狱后还变本加厉,美其名曰给自己加补养。
所以城里有贼,衙门知道吗?知道。李虎他们知道吗?也知道。
可有办法吗?真没有!
至少没有根除的办法。
只要世上有好逸恶劳的人,贼窝种存在就永远消失,恰似日光背后的阴影。
但廖雁可不管那一套,你说我就打,说了就谁也跑了,总能找出点合适的理由抓你。
所以他一折腾,就相当于一口气把整个贼窝连根拔起,虽然都罪至死,可确实解决了大问题:
既然有杀人犯、有胁从拐卖犯,那罪过可就大了,衙门完全可以借口调查,将其余人多关押一阵子嘛。
街上清净一天算一天!
于是李虎难免看廖雁也顺眼了一点。
过大概就是命吧,同样是黑吃黑,白鹞子每次都能剥三层皮,但轮到廖雁……
李虎身后的小衙役将群贼人的身份一一核实后,看向廖雁的眼神中都带了淡淡的同情和遗憾,“廖少侠,真是不凑巧,都不是通缉犯。”
正美滋滋想得了赏银怎么花的廖雁:“……你再说一遍?”
小衙役眨了眨眼睛,口齿清楚道:“没有通缉犯。”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廖少侠有花钱的缘,却没有挣钱的分……
李虎冲那小衙役摆摆,示意他把人都带进去,又看向廖雁,“是不是还缺点儿什么?”
廖雁迅速装傻,“打掉的牙都在院子里呢,想要自己派人去取。”
李虎:“……”
他直勾勾看着廖雁背上巨大的包袱,“捉贼捉赃,些人积攒多年的赃款呢?”
你撒谎好歹遮掩一下行吗?能不能尊重一下公职人员!
廖雁睁眼说瞎话,“没瞧见,去的晚了,早没了。”
李虎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忍无可忍地指着那个包袱道:“就是吗?”
然你一个连两银子罚款都要跟人借的主儿,哪儿来的么大包袱?
廖雁警惕地看着他,立刻往后跳了一步,站在大街上道:“干什么干什么?官府的人要明抢了是吗?你说这是赃款,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李虎:“……”
片刻之后,有衙役气喘吁吁冲入后院,亢奋地指着外面道:“打,打起来了!李头儿跟那什么姓廖的打起来了,都去看啊!”
天才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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