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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他宾客也都送在,家里只剩二叔二婶小叔小婶大姑二姑他们。
许望一家、许闻一家、许问一家也都在。
许望许闻许问是单纯想多留会儿陪陪许秋石跟朱美珍,毕竟这个年过得兵荒马乱,也没时间好好坐下来吃个饭聊聊。
奶奶刚去世,父母都很难过。
而且,许秋石跟朱美珍明显累得不轻,他们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活好帮着做做。
见许秋石兄妹几个还有话要说,许望他们姐弟兄妹都进了里屋倒地方,围坐在炕上聊天。
小孩子们都跑出去玩了。
还都是离死亡太远的年纪,不懂太奶奶去世意味着什么。
许切应该懂了,哭得最难过。家里最疼他的就是奶奶。
但,就因为他懂事,知道大人要说话,还难过还是带走了小朋友,包括春生。
至于叔婶他们坐在堂屋等着算账。
二婶难得这耐得住性子坐在方桌边等着。
许问摇头,压低声音开口,带了几分讥讽:“我还是第一次见二婶在咱家坐这么久。”
往年不管是过年还是奶奶生日,二婶都是来露个面就找借口离开。
许望撇撇嘴,也小声道:“别说你,我长这么大都没见她几回。她在外面总跟人说奶奶偏心,好吃好喝都给了咱们家,攒了一辈子的钱也给了咱家。
奶奶要有钱也早让她给盘剥了去。早些年奶奶去她家,每次她都偷偷翻奶奶的东西。若说偏心,咱们家真正落下的大约也就这两间老屋。”
桑小青也点头:“我嫁过来第一年,许闻带着我去二叔家拜年、二婶给了我五毛钱。我真心不想要!”
不是她不知好歹,嫌贫爱富。
魏庄公社是穷,可再穷也没有当婶子的给侄媳妇五毛钱的。
这是不把桑小青这个新媳妇儿当回事。
从那以后,桑小青也不待见这个二婶。
许闻呵了一声,“还用说嘛?肯定以为奶奶的礼钱还剩很多等着分钱呢!做梦去吧!奶奶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开支可不小。年前买菜又贵,就怕不光不剩钱还得自己掏一部分钱。”
他话音刚落,只听二婶在外头问:“大哥!娘接的礼钱还剩多少?你算完没?赶紧算好,我得回去做饭,翠芝他们今晚还在家里住。”
翠芝是她的女儿。
许秋石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朱美珍气不过,开口怼她:“王玉兰,你还要不要点脸?娘才刚下葬,坟上的土都是温着的,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老太太没了又不是我让她没的。我也老老实实在这给她守了三天灵尽了一个当媳妇儿的本分,还怎么着?再说了,留我们在这儿不就是为了算账吗?我催下怎么了?”
“你是等着算账还是等着分钱呢?”朱美珍这两天用嗓过度,声音嘶哑,说两句喉咙就疼到咳嗽。
里屋桑小青眼白都要翻上天,“她那是守灵吗?去上工都没她这么按点。早上太阳出来才来,下午太阳不等下山就走。就今天呆的时间最久还是因为她娘家来人给她磕头钱。”
外屋大姑忙打圆场:“你俩都少说两句,让秋石把帐算完,该分分,该补补。”
二婶还不干,“我可去柜上看过了!接了一千多块呢!这两天说啥也花不上一千块。你们可别想糊弄我。”
许秋石啪地往桌上一拍,捏在手中的铅笔断了,笔头飞了出去,恰好弹在二叔脸上。
二叔哎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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