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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帮我擦个背吧,剩下的我自己来。”陈荏说。
“不行,”林雁行拒绝,“你自己看看你掌心,都烂了,能碰水吗?”
“我有点儿想不通,”陈荏喃喃,“手上总要出汗的,汗不就是水么……”
“腿疼还是手疼?”林雁行问。
“膝盖疼。”陈荏轻声说。
他摔倒时膝部与地面摩擦最重,把那条校服裤子都磨穿了,他正发愁上哪儿补裤子去,也不知道郁明妈妈能否胜任。
林雁行观察他的腿,见双侧膝盖的伤口不深,但面积不小,医生给擦了药。
“这伤挺麻烦的。”林雁行说,“结痂那几天你都绷得迈不开步。”
陈荏叹气:“那怎么办?我就跟个僵尸一样跳呗。”
“单腿跳啊?”林雁行用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他脚上的石膏。
陈荏轻骂了一句,说:“我倒霉。”
林雁行毫无征兆地又把热毛巾蒙在他背上,伸手在他肩窝按了两下。
陈荏全身一抖,一声细喘都到喉咙口了,慌忙压下去。
林雁行问:“怎么了?弄疼了?”
陈荏心想舒服啊,澡堂子搓澡也就这感觉吧!
想不到林大公子挺有天赋,对温度拿捏准确,力道也刚刚好。
他干脆抛弃了那点羞耻,指着说:“再来两下,我这几天题做多了,本来就肩膀疼。”
林雁行嘴上说小兔崽子你把我当什么了,手上却特别配合地按摩起来,亲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让干啥就干啥。
只是两人始终隔着一层毛巾,林雁行的手指也绝不滑出去。
尽管心意不通,但他俩有一种古怪的默契,那就是守着藏着,不让对方瞧出来,怕不好收场,怕对方跑了。
他能摸到陈荏在毛巾下的肌理,起伏不大,因为那家伙瘦,对运动也不热衷,体育课各种蒙混过关,但为了提振精神做题,每天的晨跑、下午跑却很认真,别人跑两圈,他跑六圈,一天不落。
所以瘦却不嶙峋,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匀称的骨架上,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葱气。
但是陈荏太白了。
林雁行发誓除了在他这儿,就没见过这么白的,脸上皮肤白得都快透明也就算了,身上比脸上还白!
林雁行把自己晒了一暑假的胳膊伸出去和他比,那色差大得吓死人。
他终于明白陈荏为什么不爱脱衣服,多热的天也不打赤膊,这脱了不是招人眼嘛。
他忽又想起俞行舟的那句搔撩(通体雪白),顿时手上没轻没重起来,陈荏连郁明的小劲儿都受不了,哪还能受得了他,连声叫唤:“行了行了不用了!”
林雁行正在气头上呢,居然没在意。
陈荏想跑但是甩不脱,赶紧反手抓他的腕子:“再按我要死了!”
林雁行一惊缩手,揭开毛巾一看,陈荏背上被他捏得红通通的一片血色。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为了掩饰偏要怪对方:“你怎么跟嫩豆腐似的?”
“滚,”陈荏指着门说,“换郁明来。”
林雁行听着就不高兴,心里一股酸气直往上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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