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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些年,她一颗心牢牢地牵在他的身上,风吹不走,雨下不跑,也没换来他的垂怜,怎么现下又说想她。
是不是自己还有什么可利用的?
霍枕宁心纠起来。
“不许!”她在窗子里断然地拒绝他,“不许想我,我也不会垂怜你。”
她忽的暴躁起来,驱赶他走。
“不许在我窗子下边儿站着,快走!”她说罢,顷刻又不许他走,“翻墙而入,窥视公主,实在不是可赦之罪,去外头站着去!”
江微之顿觉气血逆行,脑中嗡嗡似有万虫齐鸣。
他沐着月光,周身散发着颓然之气,像是一棵冷寂的孤松。
“臣遵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回的话,或许该向谢小山取取经,面对心爱的女人应当说些什么,他通通不知道。
殿里暗暗的,只有朦朦胧胧的光亮,是地灯的光。
江微之看不见她在哪儿,只觉这夜里除了沙沙的雪落之声,静的可怕。
他静静地望着这扇窗子,却望不见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待到殿中彻底没了光亮,他才醒过神来,慢慢地往宫外走去,再安安静静地站在甬道上。
雪渐渐地落了他满头,便是他的一双乌黑浓密的眼睫之上,都挂满了雪。
他冷的发抖,甚至开始哆嗦。
身体冷的像冰,没有一丝儿活人的气息,他觉得他快要死了——若是公主真的嫁了人,那他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他忽然觉得人生没了奔头。
爹爹死了,哥哥们颓了,如今公主也不要他了。
他突然想起谢小山说过的一句话:“天下再大,我也只奔着我的那个妞。”
如今他没了奔头,那个妞想明白了一切,然后义无反顾地将他给弃了。
他从夜晚一直站到天际线有些发白,他由站着然后变成了跪着,最终歪倒在地,似乎没了气息。
好在郑敏记挂着他,天快亮时过来巡查,正见到殿帅歪倒在雪地中,慌的他立刻将殿帅扶起来,再一摸额头滚烫,一双茫然睁开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郑敏哪里敢耽误,也不声张,背起殿帅,便差人连夜将殿帅送回了家。
而在那夜里,霍枕宁在殿中辗转反侧,一会儿便趴在窗上,去看那漫天的飞雪,再后来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了早晨晨起,她便立刻按耐不住,令木樨去仁寿宫门前瞧一眼。
木樨踩着雪出了仁寿宫,门前墙边哪里有殿帅的影子呢?
霍枕宁听了木樨的回禀,心里头又是失落又是无可奈何。
“口口声声说想我,却连程门立雪都立不住。”她捏着被子角,只觉得愤恨不已,“从今日起,我便要同那些驸马候选好好地认识认识,快点把自己嫁出去!”
江微之又是昏迷着,被送回了齐国公府。
齐国公江遇哪里敢声张,连夜叫人请来了郎中为幼弟治伤。
只是那郎中略略看了一眼江微之身上的伤势,再号一号脉,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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