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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因为出来的急,并没有什么银钱在身,可她这回出来也是凑巧,谁知道下回还能不能有时间,干脆狠狠心,从耳朵边取下一个单边耳坠塞了过去,“棒子哥,你看看这个值二钱吗?也帮我买一两吧,我也尝尝。”
“这……”
按道理,茶馆可不是当铺,喝茶哪有收什么金银首饰的呢,只是伙计见珍珠央求,他也有心想要展示自己一二,便干脆答应了下来,捏着耳坠就往小院走,与自家少东家禀报外头有人要买新茶。
不料书生徐耀当即就起了疑心,怎么紧赶着的?“是谁要买?”
“也是郑家的姑娘,叫珍珠的,许是她听那丫头说自家姐姐常来这儿买茶,她就跟着学了。”
“噢,原来是她妹妹呀。”徐耀勾起了兴趣,也称出一两来叫伙计交出,珍珠拿着那茶叶火速就往家中赶去,解惑是一回事,洗衣服是另一回事,要是郑妈妈回来衣服还干着,恐怕真能把自己打个烂羊头。
她脚步轻盈腰肢摇晃,快步疾驰之下单是看背影也能品出几分曼妙来,柜台前小伙计看得眼睛发愣,帘子后头也有人亮了眼睛。
清平县被这个消息搅得上下不安生,五莲县又何尝例外,那船只出事的地方就在五莲县管辖范围之内,可以说这儿才是消息的发源之处。
五莲县县令胡德蒯已有家室,与他做上的荣娘自然不能住到那县衙院子里,她折卖了些许首饰,再加上胡知县那么一点点的小帮助,便顺理成章的在县前大街那块黄金地段拥有了门面两间,到底三层独门独户的一个小院子来。
那地界可比先前玉娘在花鸟场买的小房子大多了,地理位置也优越,哪怕有朝一日胡县令拍拍屁股走人,荣娘靠这宅子也能过活。为此,玉娘还怀疑过人生,到底谁才是穿越的呢,怎么四姐路子如此野,轻轻巧巧就赎了身,轻轻松松就有了宅院。
只是好景不长,那县令起先对荣娘还有些新鲜,几月下来尝也尝了,家里娇妻美妾的,外头花娘红袖的,人选实在是多,来荣娘宅院的次数便渐渐不像之前那般频繁,恐怕再来几月就该结账了局了。
这可不行,荣娘还没从他身上找到继续往上爬的阶梯呢,怎么可能会接受逐渐冷淡的事实,这会得知了水匪作乱的消息,心中一动,便赶紧叫人去请知县老爷过来。
胡德蒯来时已是晚间时分,今日月色清凉,荣娘在院里设下香案供桌,自己穿一身月色丧服,用白帕粗粗的包着头,脂粉淡抹,不梳头油,几缕碎发散在耳边,自己抱着个牌位痛哭,见着知县老爷在,荣娘便赶紧下拜,泣声道:“还请老爷为黄老爷做主啊,一定要缉拿那水匪,为黄老爷报仇!奴家愿做牛做马以命相报您的大恩大德。”
“哎呀,哎呀,”胡德蒯也没想到荣娘竟然还记得先前的倒霉鬼黄书琅,都到现在了还心心念念着为他报仇,不由得被荣娘行为震撼,感慨道:“好一个贞洁烈女呀。”
虽然胡德蒯爱逛勾栏看重美色做花娘,可他也中意那些认死理的良家女子,以夫为天终身相守的一心,如今荣娘也是如此,倒真个叫胡德蒯有些敬重起来。
荣娘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只等到胡县令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她这才展露些许笑容拜谢,眼里还是先前对他的崇拜敬仰之情,小脸哭得眼眶通红,在白衣衬托下,倒是越发的可怜,看得胡德蒯心中一动。
荣娘便顺势低下了头,看见脚边的牌位碍事,见胡德蒯没注意,她右脚踩着木头挪了挪,把个板凳雕的牌位迅速踢到了身子后头。
作者有话说:
荣娘给黄县丞比赞,死人真好,可比活人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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