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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求她不要走的是苏婵,这会儿嫌她碍事的也是苏婵,苏妁心里莫名压着一团憋气,却不能发作。她虽早料到苏婵最终会原谅杜晗禄,却没想到是这般轻易,竟不让杜晗禄吃半点儿苦头!
憋屈的吐出一口恶气,苏妁转身离开,未说一个字。
看苏妁气成这样离开,杜晗禄虽心下虽隐隐担忧,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先哄好苏婵,好让她莫生事端。
杜晗禄的火早消了,也不想再打苏婵,而是帮她整了整发髻,之后指背又轻轻抚过她红肿的右脸,柔声问道:“疼吗?”
之前苏妁在,苏婵还在逞强隐忍,这下那委屈便止不住了,泪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下,断断续续抽噎道:“杜晗禄……你……好狠……”
她如何能不委屈?做错事的人非但不道歉请求原谅,反过来还打了她、掐了她,各种明里暗里的要挟她!
“好了好了,我的好婵儿,别委屈了。”杜晗禄对于苏婵的指责并不往心里去,只将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这语气跟动作,自然的好似只是苏婵无理取闹了一通,而他大度的不欲计较,还极宠溺!
这下苏婵可就哭的就更厉害了,这种屈辱感她无法明状,好似哑巴吃黄莲般不敢吵,不敢闹,连想要一句解释和保证,都得看杜晗禄的脸色这会儿是阴还是晴。
她虽不说话,杜晗禄还是能看到她心里去的。想到明日苏婵还要去拜见他父母,若是苦着张脸也是让他尴尬。杜晗禄便拍拍苏婵的肩膀,哄道:“婵儿,方才是我借着酒劲儿下手重了,不然你再打回来?”
说着,杜晗禄就捉起苏婵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去。可苏婵哪里敢真的用力,完全软着骨头被他拿来做了两下样子。接着杜晗禄便道:“好了婵儿,我打你一下,你还我两下,气儿也该消了吧?”
苏婵被他这一闹,笑是笑不出来,哭却也哭不下去了。
杜晗禄趁势便接着解释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丝无奈的摇摇头:“哎,几个旧时的同窗得知我要大婚了,这不都起哄要我做东!原本我也不想来这种腌臜之处的,奈何在年少轻狂时曾许过他们,待我小登科之机,定做东带大家来玩儿个痛快!如今人家来讨了,我如何能食言?”
见杜晗禄终有心解释,苏婵便也大起胆子来讨说法,“你不是说病了?我和娘今日还去为你求了安康福!”苏妁从怀里掏出晚上刚求来的那枚福,负气将之丢在床上。
“就因为是病了,才两杯下肚便不胜酒力,觉得筋疲力敝,才想着随便找间厢房歇上一歇。”杜晗禄松开苏婵,显出一副疲累相,既而坐到床上,拾起那枚安康福放在鼻前闻了闻,舒缓的闭上了眼。
待再睁开时,杜晗禄眼神迷离的朝苏婵伸了伸手:“还好我的婵儿来了,及时将我唤醒,未让我做出后悔之事。”
迟疑了下,苏婵走了过去,将手乖顺的搭在杜晗禄的手上。她并不是信了杜晗禄的话,只是不信又能如何呢?台阶摆好了,不下,等待她的便是绝崖。
“那你以后还会再来这儿吗?”她此刻唯一期盼的,便是他至少能她的许诺。
杜晗禄未有让苏婵失望,他拉着她的手将人拽到腿上,揽着她信誓旦旦道:“莫说是这种地方,便是府里的那几个通房丫鬟,等你进了门儿后我也会少碰。”
“好,我信你。”点着头,苏婵的泪再次滑落下来。
只是那几滴泪,很快便被杜晗禄小心的擦拭掉。他去亲吻抚慰苏婵,又将她按在床上……
半个时辰后,苏婵跟着杜晗禄出了万花楼,雇了一辆马车往苏婵所居的新宅子驶去。
一路上,苏婵趴在杜晗禄的怀里,听他说着情话,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在万花楼时的一幕。他这回对她出奇的温柔,没有在兴致高涨时在她身上乱掐乱扭,她头一次感受到为人妻的愉悦。
马车驻下后,苏婵恋恋不舍的与杜晗禄道别,从车里跳下,站在原处盯着那马车驶离。
这时响起一声关门的声音。苏婵寻声看去,见是叔父家的大门刚刚掩上。可是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不睡?苏婵想了想,只想到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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