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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原本沉稳的语调此刻也有些失控。
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七杀殿众人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伯母……”
李七安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丫头……在和蜀家大战中,为了保护我,被杀了……”
他说不下去了,垂下头,泪水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陈家母身子晃了晃,像是被重锤击中,手中的丝帕悄然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不……这不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了魂。
片刻后,她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悲痛地呜咽起来,那哭声压抑而绝望,听得在场众人无不揪心。
曾经那个爱钱爱攀富贵,总是精明算计的陈家主母,此刻只剩下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悲痛。
李七安喉咙像被堵住,双腿一软,“扑通”直挺挺地跪地,溅起的尘土混着泪水糊在脸上。
他全然不顾此刻自己正当着七杀殿众人的面,作为高高在上的少主,本应受众人敬仰,身姿威严。
可在这一瞬间,满心的愧疚与悔恨将这些身份地位都冲得烟消云散。
他手撑地面,身子佝偻,额头几近贴地,声音颤抖:“伯母,是我没本事,是我辜负了您和陈柳的信任
,没能护她周全,您罚我吧!”
肩膀剧烈颤抖,自责如潮水将他淹没。在他心中,没能保护好陈柳,比失去所有的权势荣耀都让他痛苦万分,哪怕被众人看到这般狼狈模样,也丝毫不在意了
。
陈家母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悲戚与茫然。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七安,嘴唇蠕动,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周围七杀殿的众人都静默不语,气氛沉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游走,却没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许久,陈家母才哽咽着开口:“起来吧,我不怪你……”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李七安却像没听见一般,依旧跪在原地,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伯母……”
陈家母没有再回应,她缓缓站起身,身形摇晃,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衣袖,转过身,脚步虚浮地朝着远处走去。
那背影单薄而又落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仿佛脚下是无尽的深渊。
离着不远的陈家主,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眶早已湿润,平日里坚毅的脸上此刻满是悲痛与无奈。
看着妻子失魂落魄的背影,他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既有对女儿的深切思念,又有对蜀家的滔天恨意。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慰藉妻子的伤痛。
七杀殿众人望着陈家母离去的方向,依旧不敢出声,李七安跪在地上,望着陈家母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变强,超越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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