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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血煞夫人蹙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没问你这个。”
“我只是有点奇怪。”
岁杳忽略对方几乎戳到自己皮肤中的指甲,微微偏了偏头,“先前在红莹场时不幸与那位交过手,感觉就……很一般啊。而如今见到了您,对比之下更觉得惊奇,难道在魔域称王,没有真本事也能做到?”
“……”
血煞夫人盯着她看了一会,蓦的发出一声短促嗤笑,“离间计?小朋友,你这手段未免有些太拙劣了吧。”
岁杳垂下眼睑,“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
【比起那个人,你才更适合成为南域的主人。】
空旷的大殿之内,一时间再无人发声,只余下尾音隐隐回荡在血池的上方。
而就在这时,壮硕魔将突然翻身而起,面上带着诡异的潮红与狂热,大声道:“夫人!在下也认同,您明明才更有资格统帅南城!在属下心中,您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蠢货!”
他的话音掐死在喉咙口,下一秒,如小山般的庞大身躯竟是被整个桎梏住吊在原地!暗红色血液流淌着,盘结成蛛网般锋利的钢丝,勒死在皮肤表面剜下块块肉来。
“你不如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
难得见到血煞夫人情绪波动成这样,妆容精致的面庞扭曲着,跟先前过家家似的玩闹截然不同。
岁杳默默爬远了些,避开大殿中央魔将身上滴下来的血。而该说不说他体质也确实惊人,换做旁人忍受这般几乎赶得上凌迟的酷刑早就哭爹喊娘了,偏偏魔将浑身肌肉颤抖着,还在以微弱语音道:“对不起,是、是属下失职,您怎么撒气都好……只是,只是夫人比那南主强上一万倍,比所有人都强,夫人是最好、世上最好的!”
岁杳掀起眼皮,看了眼那张因为剧痛而显得愈发可怖的脸。
事实上,在桑洛被控制住的那段时间里,她口中念的言灵作用对象并非血煞夫人,而是针对这名愚忠的魔将。
也不需要花太大力气,简单一个【为仰慕者效忠】的心理暗示,再加之上一句的言灵引导,果然就上钩了。
岁杳只是没想到那魔将的执念这么深,所以之前,魔修们对照心镜与其象征的意味嗤之以鼻,而那形貌丑陋的魔将却说掏就掏出来,其实是他……?
“这世上真存在这种形式的‘爱’吗?”
她感到有些诧异,“还是只是单纯的受虐欲?”
“你还年轻,小友。”
聂深在意识空间中回复道:“事实上,很多人为情感只是打着所谓‘爱’的名义行自我心中的欲望罢了。很难说他做这些是出自于爱,但肯定,发自于内心欲望。”
岁杳:“是吗,那你跟楹华仙姑之间怎么说?她真正怀念的人是聂岚吧,俗套的兄弟三角恋?”
聂深吸了一口气,反击道:“是吗,那你跟陆家小子之间怎么说,是两个陆家小子哦,俗套的三角恋?”
岁杳:“……”
一直密切关注着外头的陆枢行总算回过头来,脸上笑容还算是和善,“马上就不是了,前辈有空关心这些,不如先考虑一下自身的问题。”
聂深:“是她先挑衅的哦!”
陆枢行只是冲他微笑,逐渐的聂深据理力争的声音小下去,骂骂咧咧着回到角落去了。
而大殿中央的另一头,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愈发浓郁。魔将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快速衰弱下去,只是口中还在喃喃着让人听不真切的话语。
“啧,真是令人火大啊。”
血煞夫人抬手撩起额发,狠狠瞪了被束缚在血网中的人一眼。
好在念其还有用处,终于在仅剩下一口气之际,她收回血网,像是抛掷某件大型垃圾一样将人扔进血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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