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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延。”言牧见这时候周围没什么人,再次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对傅思延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一定要执着于让我写检讨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检讨这种东西罚学生写还差不多,我又不是你学生,要不然这样,不如换一个更成熟点的惩罚方式?”
傅思延不知道是被“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更成熟点的惩罚方式”给惊到了,由此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表情都呆滞了。
言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表情?怎么了吗?”
“‘更成熟点的惩罚方式’是指什么?”傅思延目光灼灼地盯着言牧,语气有点犹豫地问道。
“有很多啊。”言牧被傅思延的赤城的目光盯的有些莫名不自在,“比、比如,比如……”
他绞尽脑汁地“比如”了好几个,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最后破罐子破摔地道:“比如请你吃顿饭?很贵的那种,让我破个大财我肯定很长记性的。”
傅思延这会儿表情倒是恢复如常了,瘫着脸淡漠道:“我差你这顿饭?”
言牧:“……”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看来这检讨十有八九是非写不可了。
“你要是实在不想写,更成熟的惩罚方式也不是没有。”谁知傅思延憋了一会儿后,突然就很是古怪地憋出了这么一句。
至于为什么说很古怪……因为这句话就像是他在内心经历了反复地纠结和挣扎之下才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出来的。
第064章同床(一)
言牧下意识地问:“是什么?”
也许是他的错觉,他居然对傅思延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感到一阵紧张。
傅思延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估摸着最后还是后悔了:“没什么,你还是继续写检讨吧。”
言牧立马垮下了脸:“……”搞什么,最后还是检讨嘛。
但是他还是觉得刚才傅思延是真的想说什么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改了口。
“有空把你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须臾,傅思延又说道。
“我桌子上什么东西?”言牧疑惑地瞥了自己桌面一眼,觉得唯一能够到傅思延认为需要收拾的边的大概就是桌子一角堆着的那些小礼物了——都是前几周教师节的时候学生送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全是趁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偷偷放到他桌上的,他也一直没去整理。
不仅是他,隔壁傅思延也收到了一大堆。那个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刚开始那会儿他在傅思延办公桌上看见的那些与傅思延本人的个人风格格格不入的小摆件的由来了。
言牧端详了那些小礼物一阵,自我感觉良好:“这也不是很乱啊,先放着吧。”
傅思延微皱着眉:“我觉得很乱。”
言牧很无所谓:“这是我的桌子,我觉得不乱不就好了。”
傅思延面容冷淡:“再加一千字。”
“哎。别,有话好说,谈字伤感情。”言牧秒变脸,立即开始动手,效率很高地把桌上那堆东西给收好了,桌面一下子就变得干净清爽了很多,“你看,我收拾好了,那一千字不许加哦。”
傅思延:“……”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关于上一次月考的成绩分析会。
高二七班的总体成绩还算是理想,综合成绩年段排名第二——主要是因为陈韵因处分在家反省导致缺考,全科按零分算,凭一己之力拉低了全班的总成绩。
数理化三科的成绩基本上都是年段前三,尤其是数学,年段第一。
对此言牧毫不意外。傅思延的课他没少听,只能说但凡听了课以及课后有认真去消化,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即使如此,也是有极个别的数学战五渣和发挥失常的选手很让人难绷。
“张天铭同志,你这数学成绩怎么回事,这分数看着还没你们傅老师血压高啊。”言牧一手撑着讲台桌面一手拿着成绩表,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说完还得抬头看一眼傅思延,随口就扯了一句:“你看他冻着个脸,足以见他有多心寒了,你得好好反省反省啊。”
莫名其妙的被扣了顶心寒的帽子的傅思延:“……”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答题卡填错了……”张天铭万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委委屈屈地反驳:“傅老师明明平常就是冻着脸的好不好。”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再也没绷住,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
“你考那么差他肯定会伤心的。”言牧淡定地把话圆了回去,而后又压低了声音对傅思延说:“我说你好歹也讲几句啊,你是班主任还是我是班主任?”
傅思延淡淡地回答说:“你说也是一样的。而且比我更合适。”
“我怎么就比你更合适了?”言牧一脑门问号。
“同样是批评,你会说分数没我血压高,但我只会直说他成绩不理想。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你的批评学生更能接受。”傅思延简单举了个例子,“所以在这方面,你比我更合适。”
“这不是很简单?你学我就好了,取长补短嘛。”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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