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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第2页）

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祭台围了起来，墨绸和玄颜自是挤了进去。

只见祭台上，用篮子，放着两个稚嫩的孩童，孩童大大的眼睛中，闪着茫然，忽而，瞧见如此多人，如此热闹，两个全然不知状况孩童，竟呵呵笑了起来。

玄颜瞧着，这两个可爱，稚嫩的孩童，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带着点无辜，茫然，是不知命运的茫然，他们全然不知，片刻之后，他们要面对的，到底是怎样残酷的事实。

未曾懂事，便要体验人心险恶。

在祭台旁，有几个穿着粗衣的百姓，早已哭成泪人，坐在篮子上的孩童，大大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糯糯的声音，弱声道，“娘亲不哭，娘亲不哭。”

祭台前，站着的是村长，村长瞧上去，已有八十岁高龄，脸上布满了沧桑，平淡无澜的眼睛，彰显着村长的习以为常。

村长拿着三炷香，朝百里河拜了三拜，话语里带着苍老，喑哑，“百里河中的大神哦，今日初四，合村上下，为您献上最可口的美食，求您老人家大发慈悲，被发水，淹了这村子。”

“献上可口的美食！”闻言，墨绸眸中闪着不屑，“真是些愚民。”

玄颜摆摆手，示意墨绸，莫要激动。

玄颜转身，向一位百姓问道，“这位大哥，不知这献，是如何个献法？”

“你是从外地来的吧。”那个百姓木声道，“这献，是把孩童放在篮子之上，顺河漂去，等到到河中央时，篮子自然沉下，便是献给河妖了。”

闻言，玄颜眉蹙得更深，眸色未动，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那岂不是把孩童活活溺死，再给河妖食用，竟如此残忍！”墨绸早已按耐不住激动，恨恨道。

墨绸瞥了一眼玄颜，只见师尊，拧拧眉，可神色依旧淡淡，不动如山。

她不曾想透，师尊为何如此淡然处之。

“时辰到！”村长瞧了瞧日头，疾声道。

两个村民，便把孩童从祭台下拿下，放在河面中，用力一推，孩童在篮子里，顺河漂去。

两个孩童被放在篮子里，瞧着自己离人群愈来愈远，似是预知了自己的命运，此时，竟在篮上大哭了起来。

孩童的大哭，并未引起一丝波澜。

人群中，无人为那孩童道一句，所有人，不动如山，那眸子里，却是无尽的木然，恍若已然习惯。

整个人群中，静得，如一潭死水，一丝波澜也未曾有。

只见两个孩童顺着河水，越漂越远，准备沉下去的那一刻。

只闻人群中一声喝喊，“胡闹！”声音不大，却带着清冷、透着无尽的气势。

玄颜目光凌厉，水袖挥舞，只见两个快要沉下去的孩童，和那篮子一般，脱离水面，冲天而起。

玄颜易容后，纵使面容普通，现下，却光华尽显。

墨绸头一回知道。

有一种爆发唤作沉默。

有一种气势唤作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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