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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5页）

余秋尝试模拟了下当时的情景，发现确实容易失力摔倒，小黄毛没说谎，余揪揪在这事儿上也有问题。余秋揉了把脑袋，再问小黄毛，“那你说，他当时为什么要推你？”

小黄毛当然知道余揪揪为啥推他，他当时先强行想去看那俩女娃娃兜里的东西，余揪揪不让他去看，推他了一下。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他不占理，支支吾吾看天看地，就是不说话。

见小黄毛不支声，余秋就乐了，这说明小黄毛心里是有基本的道德是非观的。但余秋的恶霸人设还得维持，余秋冲黄毛挤挤眼，伸出胳膊撩开袖子，露出他胳膊上马克笔画的一坨坨乱七八糟的纹身，在黄毛眼下一晃，“过来瞧瞧，你看看这是啥？”

黄毛正要凑头来看，余秋一把撩上袖子不给看了，但黄毛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哇塞花臂诶，这可是花臂诶，这人是大哥没错了！完了，他惹了大哥的大哥，那大哥不得揍死他啊！

余秋咳咳两声，“现在还说不说？”

黄毛手背后，低下头，坦诚交代，认真反思，声音却越说越小，“说呢，是我先想去看那俩丫头兜里装的是啥的，但小丫头不想给我看，大哥你的大哥就来拦我，但我当时就想去看，然后就就那啥了。”

余秋社会气地撩了撩额前粉毛，向刘海吹口气，痞得没完没了，“那个啥了？”

黄毛现在就只想哭了，“就就不小心把大哥你的大哥给弄摔倒了。”

余秋，“把他弄摔倒之后，你给他道歉了没？”

小黄毛想说大哥咱们社会混子，不是撞到人从不说对不起，要酷炫狂霸拽地转身离开吗？但一对上余秋那二流子的打扮，眼下大大的两个黑眼圈，小黄毛又立刻哑然，摇头，有点瑟瑟发抖，他想，大哥不会揍他吧，大哥的黑眼圈不会就是挨打时留下来的把，“没有。”

就在小黄毛要双手抱头，下意识想躲避余秋的殴打时，余秋却拍拍他的肩，“那你现在该做什么？”

黄毛一愣，随即灵机一动，“道歉！”

说着，他走到余揪揪面前，深深鞠了个躬，认真道，“大哥，对不起，撞到你是我的错。”

道完歉，黄毛也没想着余揪揪会给他回应，毕竟余揪揪是他大哥的大哥，哪儿有大哥会这么没架子，搭理他这种小喽啰。

余秋有时候真的还挺喜欢和这些小孩玩的，小孩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一手摘下余揪揪的帽子，一手抱着余揪揪站到地上，“人家给你说对不起了，你要说什么？”

摘掉帽子的余揪揪露出那张傻白甜的脸，他咯咯一笑，小黄毛和他道歉了，他也对着小黄毛鞠躬，不再惧怕小黄毛，“没关系！”

这下倒弄得黄毛不好意思了，他连连摆手，还有点少女娇羞般的缩了缩下巴，有非常江湖气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以后我就负责罩你了，你有啥事儿你随时叫我就行！”

余揪揪噘噘嘴，秒变小甜心，“好哦，谢谢哥哥。”

见到两个小孩和好，余秋顺手从兜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扔给黄毛，“奖励你的。”

“谢谢大哥！”黄毛嘻嘻接过，他早就不吃这种糖果了。但今天却拆开包装扔嘴里，他靠在余秋身边，亲亲热热地问余秋，“大哥，我以后能跟你混么，我保证我都乖乖的，不闯祸。”

“混什么混？你还是回去先把你的作业做完去吧。”余秋哥俩好地搂着黄毛，也不嫌弃黄毛衣服上一身灰，他还抓了把黄毛的后脑勺。

黄毛乐呵呵，“我作业早做完了。”

几人又扯了几句，余秋任务完成，要到黄毛道歉了，他就要离开。倒是黄毛还挺依依不舍的，“大哥，下次有人欺负我，你能帮我出头吗？或者，我想找你玩，想跟你混时，我咋样才能找到你啊？”

这种萍水相逢的缘分，余秋其实没当回事儿，离开了《小尾巴》他也不可能再来皖南村。他眼珠一眨，忽悠人的话就上来了，“下次你要是想找我，你就对着天空大喊三声，大哥大哥大哥，然后我就会出现。”

“行，谢谢大哥。”黄毛当了回事儿，对着天空嘿嘿嘿的叫了几声，余秋陪着他应了两下，三人就要分别。

只是余秋看着黄毛脏兮兮破烂烂的裤脚，也不知道是那年传家宝传下来的牛仔裤了。再看看黄毛凌乱如杂草般的黄头发，余秋甚至都能想象到一个农村孩子，帮年迈的爷爷奶奶生火做饭烧炕时，无意被火烧焦的头发。余秋算是个心软的，他见不得这些，他走到一边问菜摊的摊主要了张便利贴，唰唰唰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私人联系方式，再叫住小黄毛，“黄毛，你给回来。”

“咋了，大哥？”黄毛蹦跶着回来。

余秋吐掉嘴里塞着的纸团，扔掉耳后的糖杆，他把便签塞他怀里，他都不敢去看小黄毛的眼神，只说，“以后你有事儿，就打上面的电话来联系我，大哥虽然没本事，但大哥能帮你一把还是愿意帮你”

余秋的话还没说完，小黄毛伸出胳膊一亮胳膊上的小天才手表，有些诧异地看向余秋，“大哥，啥年代了，你还手写电话号码，你没手机啊？那你没手机就算了，你连小天才都买不起啊？”

余秋：？？？

余揪揪也跟着探头去看小天才手表，新奇得很，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了。

余秋嫌丢人，硬是把余揪揪脑袋给拨了回来。

黄毛撇了下嘴，把便利贴上的号码输进小天才里，可能是混熟了，他甚至还点评起了余秋的穿搭，“大哥，你这种吊裆裤现在都不流行了，咱镇上都不兴这种了，现在流行的都是我像我这种的做旧风裤子，这才叫潮呢。”

余秋：？？？

合着着你破烂裤子还是专门镇上买的，不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啊？

黄毛看着余秋的粉毛，再次发出对余秋的灵魂暴击，“不过大哥，你这头发颜色倒是不错啊。我下次上理发店，也让人给我染这个色，我现在这黄毛看久了都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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