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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国男人，男人相貌平平但彬彬有礼，问：“请问您是高成羽先生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儿？”
男人伸手和他握了握，说：“您好，我是C-PayF国分部的负责人，就是想问一下您有联系过我们庄总吗？”
这人这么问，至少是知道自己和庄洺认识，他回：“没有。”
男人微微皱眉有些失落，“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正欲离开，高成羽把他叫住：“怎么了？”
“哦，公司有些问题需要跟庄总商议，我联系不上他了，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打扰了。”
高成羽莫名其妙，就算联系不上也不至于来找他吧，关正源难道还不知道他在哪吗？奇怪……
没想到自己刚坐下没多久，家里的固定电话就响了起来。
关正源急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喂？成羽？庄洺跟你在一起吗？”
“关正源？”
“是我，庄洺最近跟你有联系吗？”他语气听起来很着急。
“没有。”自从上次庄洺救过他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算算也快有小半个月了。
对面似乎对他的回答很失望，顿了顿说：“那……没事了，没事了，抱歉打扰了。”
关正源刚要挂电话，高成羽突然问了句：“怎么了？”
对面没有说话，他接着说：“我就是随口问问，关总不方便说就算了，左右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没有不方便说，就是……”关正源支支吾吾不知从何下口。
“和我有关？”高成羽不想这么问，但他有种直觉，庄洺他……一定还没放弃。
“那个……成羽，你方便回国一趟吗？”
“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他听见关正源叹了口气，说：“事情有些复杂，我怕我说不清楚，主要是我自己也没弄清楚。”
“你说就行。”
关正源理了理思绪，说：“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庄洺一个周前来过京阳关氏总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AM高层手里的一张秘密账单，涉及挪用公款和隐藏债务，他将这些信息泄露给了竞争对手和媒体，其中还包括Evans家的一些丑闻，导致AM股价暴跌，投资者和债权人开始撤资。由于资金链的断裂，AM目前进入了破产保护程序。”
高成羽听着，心想这不是好事儿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有个朋友章辉，一直负责调查境外诈骗，也是一周前通过国际刑警的协助调查和共享信息，顺藤摸瓜追到了AM头上，有几个内部人员涉嫌组织跨国网络诈骗，逮捕名单里有杨然，但是……”
“但是什么？”高成羽不自觉皱了皱眉，也许当时M国沙滩上，杨然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甚至不是身为竞争对手的偶然这么简单。
“在警察实施抓捕的时候，杨然不见了，本来以为他跑了，但是他哥哥报警说他弟弟失踪了，而且有可能被绑架，AM即便面临危机，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轻易不会用报警这样的法子，而且据说他哥报警的时候不仅生气还很着急，差点就要武力胁迫M国警方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关正源暗自吞咽了一下，道：“两天前，我也是那时候突然联系不上庄洺的，我怀疑……”
“你怀疑是他绑了杨然。”高成羽不是问句，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关正源应该不会猜错。
“成羽，你……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关正源小心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其实你从M国离开之后，庄洺已经警告过杨衡了，还把他揍了一顿，在商业上的竞争中也没有分毫退让，我以为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是高成羽想起来了，那天雪夜过后，临走前他跟庄洺过让杨然和李松可消失之类的话，这人不会蠢到真的去……
“成羽，我知道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如果他因为你犯罪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也知道不能怪你，可是……”说着说着他都快哭出来了。
“他爸妈都是高干，庄叔叔之前急性心梗才刚出院，而且……他对我们关氏也很重要，对不起我有点自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格我了解，别看他面上挺认真的，有时候也很偏执，我……算了，成羽，你要是有他的消息，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好做安排。”
挂了电话，高成羽一遍一遍回忆着关正源的话，如果庄洺真的是因为他……
他拿起手边的抱枕狠狠摔了一下，“c了！分手了还他妈不让我安生是吧！”
最后，他还是坐上了这天最后一班飞往M国的飞机。
下了飞机他给关正源回了个电话，但他并不确定庄洺还在M国，就没有催他过来，只是让他先等等，自己在这边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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