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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捕快坐在门槛儿上,懒洋洋道:“赖老六,行了,别太难为人家了。她是出去串门子还是就此一走了之,都不是咱们管得的。李家的财产不是已经清点封箱了么,她就这么一个人,出出入入的怕什么。”
那捕快说完,又瞟一眼深深:“姑娘也别咄咄逼人了,官面儿上,确实查不出你跟李鱼的关系,不过,官字两张口,真要惹恼了我们,想说你们有关系,便最后证实没有,也少不得一番折腾不是?快走吧。”
深深一听,气焰顿消,赶紧陪笑道:“这位差官大叔真明事理儿。两位差官大叔都是好心人,就别难为小女子了,更别担心小女子会做些什么。人家没名没份的赖在这里,不就为有口饭吃么,现在李家小郎君自身难保了,人家也就是出门访访,看看能寄身何处。”
深深说到这里,便眼泪汪汪地抽泣起来。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李家这案子,通着天呢,以大叔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后果很严重,结局很凄惨呐。你这闺女年轻轻的,生得又俊,还真别死心眼儿,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赶紧走人吧。”
“谢谢大叔,可人家……现在还没找着地儿呢,要是今儿出门没个着落,说不得还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吃货深深说了这句没骨气的软话儿,便趁机出了门儿。
深深循着龙作作所说的地址一路寻去,穿过两个坊,果然找到了第五凌若那幢巨大的宅院。深深左右看看无人跟来,忙抢步上前,登上石阶,抓起门上兽环啪啪地拍打起来。
门子开门,听明来意,便让她进了院儿,又把房门关上。
这庭院深深的,深深跟着引路的门子一路行走,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被引进一幢华宅。
花厅中古雅奢华,一瞧那大家气派,深深便摒了呼吸,似乎生怕呼吸大了些,都玷污了人家那些一看就昂贵无比的器物摆设。
她就站在博古架旁等着,旁边就是一具青陶的大花鱼盆,盆中假山清水,水底细密翠绿的水草,当真是绿意盎然。
“在看什么?”
深深正低头看着那细密如针尖,簇攒鲜绿的水草,一个清丽的声音突然响起。
深深抬头一看,顿时有种整个厅堂都为之亮了一亮的感觉。
太美了!不仅仅是美,尤其是那种成熟妩媚的风情,就看那眉儿弯弯,就看那华服飘飘,就看那胸前沟壑,就看那发髻斜堕,那说不出的韵味儿便透体而出,让这青涩的黄毛丫头自惭形秽。
“我……我看这花盆中水草生得甚好,再……再放几条鱼儿就更好了。”
“哦!你说鱼儿啊,鱼儿本来是有的,倒是那草,后栽的,为了让鱼儿更加悠闲自在。可那鱼儿老是吃草,叫人好不着恼,所以被我给扔了。”
“啊?”
深深的大脑有些当机,一时弄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栽草,是为了让鱼儿活得最好。鱼儿吃草,所以扔了鱼,留了草……,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第五凌若在案几后边轻轻坐下,上下看了看她:“你是李鱼家里的人?”
深深吃了一惊:“姑娘怎么知道?我刚刚,好像只说有要事要见姑娘,并未说是哪里来的人。”
第五凌若撇了撇嘴,道:“生得这么俊俏,也就是那个采花大盗,采花而不藏花,才肯让你出来招摇了。”
“咦?这位美的仙子似的姑娘夸我生得俊俏呢。”深深信心大增,赶紧直起腰杆,努力挺了挺她的“信心。”
第五凌若自斟一杯茶,悠然道:“你是吉祥,还是作作啊?”
深深又是一呆:“姑娘原来知道吉祥姐、作作姐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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