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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回到自己府邸时,阿烟还赖在床上呢。
他此时心情愉悦,望着床上那娇软的小女人,越发心里多了几分疼宠,不免柔声道: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
阿烟自从他走了后,其实心中一直忐忑,看着今日他见了王太后的那样子,总怕这一次去见万一有个不妥,他心里该多难受。
如今呢,看他回来了,满眼的愉悦,更是用如此轻松的语调和自己打趣,便知道一切顺利了。
不免伸手去勾他的脖子,软声道:
“到底如何,看你笑成这样。”
萧正峰才从晨曦中的旷野行来,鼻间萦绕的都是枯草气息,如今一回到家,软香在怀,只觉得浑身愉悦,便反抱起她道:
“果然猜得没错的。”
一时萧正峰脱了靴子,又褪去黑袍,撩起被子进去,搂着这暖人的妻子,细细地在她耳边说起和母亲相认的种种来。
当萧正峰提及母亲如今两腿早已齐根断去时,语气不免萧瑟。
如果说之前对母亲还有一分不理解,如今萧正峰却是想得明白了。母亲舍弃了自己和父亲回去大越,那个时候正是大越王室最混乱黑暗的时候,这其中多少血腥多少挣扎,后来又是怎么在废掉一条腿上爬上王位,并以残破之躯招赘了王夫,生下了阿图尔,其中艰辛,岂是一句话能说明白的。
阿烟听得这些,也是感慨万分,紧紧靠在萧正峰怀里,摩挲着他犹自有些浅淡疤痕的胸膛,温声道:
“你想得不错,譬如你吧,外人只知你萧正峰位高权重,手握重兵,封侯拜将,风光无限,可是谁人知道你当日受得苦楚,谁人知道你是把命悬在那里一次次地去闯呢。”
萧正峰苦笑,怜惜地摸了摸阿烟的脸颊:“我原也没什么,叹只叹连累你也跟着我受苦。”
一时停顿了下,不免低头亲了亲她馨香软滑的发丝:
“你这一辈子跟着我受的苦,是一般女子根本受不得的。”
当初她生糯糯受了怎么样的苦,若是燕京城其他娇生惯养的姑娘家,怕是早已经熬不过来了。她倒是好,默默地受了下去,无怨无悔地就这么陪着他。
如果说这辈子他有亏欠了谁,那一定是她了。
阿烟却是想起自己的上一辈子。
其实这一辈子比起上一辈子,实在好太多了,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靠着那男人雄厚的臂膀,她心里满满的暖意,微合起眸子来,大早上的,竟有些困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萧正峰就猜到自己一夜没回,她也一定是不曾合眼的,此时见她困倦,便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背:“要不先起来吃点东西,吃过之后咱再回来睡。”
他自己其实也有点困了,干脆不起来了,就这么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睡会儿。
阿烟上下眼皮已经打架,提了一夜的心,如今她回来了,自己总算是放心了,这一放心,睡虫全都扑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摇头,含糊地道:“没胃口,不想吃,先再睡会儿吧。”
说着这话,已经是半睡半醒了。
萧正峰见她这个贪睡的样子,不免轻笑,柔声道:“好,那就先睡吧,我抱着你睡。”
过了一会儿,怀里软软的她安静地一直没说话,萧正峰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自己也闭上眼睛,揽着她的腰。
谁知道阿烟却在那半梦半醒中,语音模糊地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刚要睡去的萧正峰一愣。
忽而想起曾经的过去里,他还一度认为自己的妻子是山里的野猫精变成的,甚至还以为她会给自己生下个小野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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