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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图穷匕见卒吃帅(第4页)

以前,我偶尔也撞见过姑姑同一群男人交合之情景。那时的她往往是放浪形骸,忘情娇吟,化身狐媚,肆意交合。使我见之先感厌恶,才存怜意。如今她又受凌辱,却是任其奸淫,不言不语,逆来顺受,置若罔闻。使我怜意大生,忿怒非常,不忍再看!

闭眼听着那些重重沉吟之声,我内心急的犹如火燎一般,偏偏又无可奈何,这无力感觉,几近将我逼疯。我心中只愿此刻时光快快过去,但越是如此,那呻吟声我越发听的清楚起来,气的我将五指指尖狠狠刺入掌心之中,借此疼痛,暂逼现实,苦苦撑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或许一月,或许一年,也或许只是片刻而已,那刺耳叫声才终于停了。我睁眼一看,见此时姑姑发间,唇上,脸颊皆沾满了许多白色腥臭液体。正坐在一个男子身上,取观音坐莲之势,面接一圈男人秽物喷射。而那身下白绸衣裳,也早就肮脏不堪,沾满浊物,连那些白莲花上,也踩上了许多黑泥脚印,若不细看,几不可辨。

射出了此发弹药,护卫们皆是双脚打颤,轰然倒地,从嘴角冒些白色泡沫,不浑身抽搐,不知死活。姑姑也没能比他们好到那里,颔首摇晃几圈,突然一载,软软瘫在地上。只将这场男女大战,判成了一个无胜无败之局。这时,皇帝早在一旁看足了春宫戏码,连连打欠,浑没精神,懒懒说道:“不哭不叫,真没意思,白白浪费了朕许多时间。来人啊,再叫两个人进来!”待这两人进来以后,他一指地上十男,让此二人统统抬到密室中藏好。这二人哪敢不从,虽然满脸疑惑,但不说不问,听命做了。

皇帝见事情已然办妥,又长长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这才说道:“看你俩挺通眉眼,办事又挺利索,好,朕也不瞒你俩,你们既然已经看到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已是死定。但朕现在特许你们再活上这么一个晚上,至于这几个时辰你俩想用来做些什么,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这二人一听,面色霎时变白,额间冷汗淋淋而下,慌忙跪地恳求饶命。但皇帝御口一开,出言如山,不容忤逆。任他俩磕破了头,也只是冷哼一声,沉沉说道:“要是你俩现在想死,朕立刻就能成全你们!”一语便将他俩念想彻底掐了。

俗话说人一旦到了必死之时,往往大胆起来,这二人正是如此。一见生路已断,是头也不磕,是腿也不跪,默契对视一眼,同时大声问道:“陛下,敢问臣等还有几时可活。”

皇帝答道:“日出之时,方为汝等死期。朕早已困乏不堪,现要歇息去了。至于这个女的,你二人将其带到朕的书房便是。好了,这里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是你们的,你们可以随意使用,不过使用期限只有这个夜晚……”

通常世间男人所爱之物,莫过于金钱权势美人三样。现今对他们而言金钱已是无用,权势也已幻灭,所渴求的就只剩下美人了。而皇帝又单单留了姑姑于这儿,其意不言自明。这两人得此安慰,忙兴冲冲的抬着姑姑去到书房那里,宽衣解带,取乐去了。只可惜姑姑才离狼群,又落虎口,一品花容,尽被些禽兽污了。

听着这些淫声浪语,皇帝乐的哈哈大笑,边将书房门从外锁好,边转身大步离了此地。但是在经过大厅中央之时,他见地上那件莲饰和衣还留在地上,忽然驻步,蹲下身子用右手两指小心捏一干净之处,将衣裳提了起来。这时,皇帝背后突然传了一阵轻微响动,我循声望去,原是那只黑猫不耐寂寞,从黑暗中缓缓走了过来。皇帝对此猫定是珍爱非常,马上便将衣裳一丢,将其抱在怀里,温柔抚摸其身,对猫说道:“猫儿啊猫儿,你可知几字中间落一点,是个凡字。木上”右“生一木,是个林字。好你一个林凡,竟然对朕存有二心。朕念你还有大用处,就暂且忍你几日,等到事成之后,朕只用一指,就能捻死你这只小小蝼蚁。”

说到此处,皇帝周身气质骤变,冷冷寒寒,傲然如霜。其身上散出这肃杀之气,只将黑猫吓得猫毛乍起,尖唤一声,扑到皇帝脸上就是一爪子!皇帝左脸颊边顿时划了四道长长血痕,气的他抓住猫头就大力一拽,硬生生将黑猫头身分尸,方才愤愤去了。只留下那两截猫尸和一件污秽衣裳惨惨,无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过往。

寒风起,初霜至,冬已到。进入腊月以后,整个帝都的天气便一天寒过一天,乌云厚厚,终日不见阳光,隔三差五便有一场冬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今日也是如此,从清早起就一直下到了午后,绵绵如丝,使我没来由心中一阵烦躁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似地。现在我上身穿着件绣有四爪黑蟒的灰色绸缎唐装,脚蹬千层底黑面布鞋,没有撑伞,独自在阳台上吹着这寒风冷雨。可那一双眼睛,却频频盯着正门,等着某位贵客到来。

我所站的地方,便是那幢耗用三月之时,花费上亿钱财建造的“皇家”别墅了。此建筑始于初秋,深冬方竣,占地百顷,屋有千间,其内亭台楼阁无所不有,石柱尖塔无所不包。主宅一层选取是学古希腊神庙那般立柱结构,到二层处就硬生生换成了哥特式尖型拱顶建筑,四方各有一宽敞阳台,供我观赏庭院风景。其上还安置有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大型卫星锅,和一个给自动喷水灭火系统供水用的储水器大桶,甚是怪异。

但是更奇的是,从头至尾我没在此宅上面花费一分钱财,其上亿支出皆是靠我勒索之得,使用起来,当然是毫不心疼,出手阔绰。尽管如此,竣工前我手中依然还剩了些余钱出来,便将这庭院中每寸土地皆铺上大理石板,远远望去,整整齐齐,方方正正,铺张浪费,招摇之极。

这时,正好有一阵大风,裹着些许雨点刮人了我的脖颈之间,我急用手将这水迹抹了,同时将衣领拉高,脖子缩低,皱眉抱怨道:“什么鬼天气,连吸气都像是吸冰渣似的让人难受,而其天气已经是这么冷了,却又不下一场雪来,真是奇怪……”正在我渐渐不耐之时,正门那里终于传来了一阵整齐马蹄声响,六匹纯白骏马,拉着一架金色车鸾缓缓而来。我一见,便乐的眉角轻扬,忙笑着蜷身回屋去了。

只见这屋装饰奢华,却将家电古董,书法油画等散杂放置其中,处处透出爆发户般的庸俗,毫无一点贵族底蕴可言。而在这寒冬腊月里面,又无壁炉等取暖之物,使这屋里屋外气温相仿,只如冰窖。再加上屋外那些奇形怪状之景,可以说我虽花费不菲巨资,却只是造了一幢不中不西,不今不古,不伦不类的怪物出来。

从冰箱中取了一瓶冰水倒于杯中,我用手微热片刻便赶紧喝下,方觉得胸口寒气稍稍散去一些。又到衣橱中取了一条毛巾出来,好将衣上雨水细细擦去。当我发觉发间竟然已经有了些许薄冰之时,只能苦笑着望着墙壁上挂着那长达三米,绘有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古波斯壁毯;桌上陈列那两柄装饰奢华,镶嵌有摩谷鸽血红宝石的大马士军刀;南墙上那幅宋徽宗手书《草书千字文》,北墙上那幅荷兰梵高所绘之《向日葵》:地上铺着那整张北印度白老虎皮;卧室正中矗立那一樽商周青铜龙纹四足方鼎等等物件,对这些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暗暗伤神。心想这异能那里都好,就是不能使我自身暖和。现在这些个稀罕昂贵之物,还不抵一小小暖炉有用。早知如此,便晚些日子住进来了。

呼出一口白色哈气,我使劲搓着双手,想了一下,走到衣橱那里又取了一件貂皮大氅披在肩上,身上方才有了些暖意。这时,墙上的时钟“铛铛铛”响了三声,我一听,不自觉摸了摸衣袖内所藏硬物,沉吟片刻,喃喃自语了句“时间到了……”就推门迈步走了出去。

出门后,我先是过了一条长长走廊,之后一路从主卧室,书房,展览室接连穿过,这才顺着环形阶梯下到一楼大厅那里。之后又走了大概十分钟,才终来于到了庭院中的那间玻璃房外。

在我到达以前,这里就已经置好了一桌酒席。上面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琼肴美酒,汤盏甜品满满摆放在十几米长的方形餐桌上面。推门进去后,我见餐桌东西两向各备有一套餐具。西向配的是套纯银碗筷和张黑漆四爪玄蟒椅,而东向配的则是套纯金碗筷和张鎏金镂雕五爪金龙椅。我便安然于那西边坐下,不敢妄动勺筷,安静等着贵人到了。此时,一缕阳光,猛透过我头顶上面的彩色玻璃,化为五彩披洒下来。我忙抬头远眺天边,发觉不知不觉之间就已雨停风歇,一轮红日悄然从云层中露出来个尖尖小头来,将光辉独独照耀在了我的身上。这时,我听背后有人踩着极为自信的步伐,向我缓缓走来。

此人人还未到,笑声先到:“哈哈哈!这天地间的光芒,几时轮到被你一人占了!”

我循声一看,原是皇帝陛下亲临,忙离座站起,九十度鞠躬欢迎。起身时还不小心撞了桌角一下,将两三把刀叉震落在地,恭顺说道:“臣那敢,此霞光明明是在欢迎陛下到来,臣只是恰好候在这里,得以沾染上了些龙气罢了。”这时,皇帝已脱下外衣,将内里穿的黑色西装露了出来,正一脸玩味的注视于我。他一边将外衣递到赵雷手中,一边让其和一干护卫全数退下。虽然我很是诧异皇帝为什么穿了这等便装前来赴宴,但不敢问,亦不能问。只是趁其不备,偷偷同赵雷打了个眼色,瞬即一路小跑到皇帝身后,为其将椅子拉出少许小心服侍其坐下。

饶是我伺候的如此的小心,皇帝依然是头也不抬,眼睛似闭非闭,似睁非睁,对我慵懒问道:“龙气岂是你能沾染的东西吗!”

皇帝此话明显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我见势头不妙,慌忙跪地磕头求饶,以表忠诚。只是那垂头脸上,满是倨傲神采,颤声道:“臣只知道陛下乃是真龙化身,臣天天见陛下,如天天见真龙,沾染些许龙气也是难免。如今陛下怪罪,罪臣恳领死罪!”

皇帝瞧我吓得浑身发抖,惶恐之至,面色稍霁,也不理我,使金筷夹了一小块牛肉送人口中。略一咀嚼,面色突又阴沉下来,一挥手只将面前全部菜肴“乒乒乓乓”扫落地上,愠声骂道:“狗奴才!朕来特此来瞧瞧你的新宅,你就用这些残肴冷饭待朕!简直不知死活!”

我顿时就傻了,忙快速随便舀了一勺饭菜吞下,这才发觉这菜早已失了温度,冰冰凉凉,实在使人难以下咽。霎时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四肢并用爬到皇帝身边,紧紧搂他右脚,哭诉道:“陛下!我……”

我此时爬姿如狗,皇帝此刻瞧我也如瞧狗,只鄙夷一笑,立刻便用左脚将我口中哭诉揣回胸中!这狠狠一脚下去,疼得我是眼泪狂飙,肺部就像是浇入了一盆沸水似的,火辣辣,生刺刺,呼气吸气,皆痛的厉害!尽管这样,他任不解气,又用鞋底碾踩我脸,缓缓叙道:“这天下万物,都是朕的,朕想品尝什么珍味而不可得,那里是稀罕从你这里吃点东西!这顿饭你置办的很是不好,朕可是听说昨日那场乔迁宴会,办的甚是豪华啊……说说,你都请了些什么贵客?”

我讪讪陪出个笑脸,诚实答道:“帝国凡是有名望的贵族,除了林夫人以外都来了……”

皇帝对我所答很是满意,笑着将脚挪开,道:“很好,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人往往都会动些不该动的脑筋,朕希望你不是其中一个。你再说说,为什么独独没请林夫人过来?”

我摸着红肿脸庞,眼神飘移,吞吐答道:“初秋时,臣同林夫人狠狠吵过一架,之后就再也不曾互相走动了。”同时暗暗将右手背于身后,手腕只轻轻一抖,便从袖口中滑落了一个无针注射器握于掌心之中,突然跃起,刺入皇帝脖颈之中!皇帝只“哎呦”大叫一声,引得赵雷等人冲来救驾,就“扑通”一声倒地不醒了。

见皇帝已落入我手,赵雷等人立刻便将玻璃房团团围住,拔枪向对我吼道:“大胆狂徒!快快放了陛下!”

被几十把枪指着额头,我丝毫不惧,只微微一笑,猛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顶着皇帝的额头,道:“想开枪就开吧,随便你们。不过我死了当然是无甚紧要,还能让你们得个天大功劳。但是要是有某颗不开眼的子弹,将陛下弄伤了一星半点,这黑锅也不是你们所能背的……”

屋外众人一听此言,皆不敢轻举妄动,齐齐望向赵雷。赵雷也不含糊,只略一沉吟,便果断下令道:“不管今日此事如何收场,责任都由我扛。现在诸守卫皆听我命令,把枪收了!”

不过他人收枪,赵雷却是不收,悄悄退后数步,突然从背后开枪将同伴全数击毙!只可怜了这些护卫们身经百战曾百胜,杀敌千人抵千军,本应该杀身成仁,壮烈而死于才对。没想最后竟被身边人暗放冷枪害了,真是徒争一世英名,一朝付之东水。如今,这诺大庭院中就只遗剩我同赵雷两人还能好好站着。如今护卫已然尽死,皇帝也成了一瓮中之鳖,欢喜的我是“哈哈哈”纵声狂笑不止,只将心中积攒许久之忿恨全部嘶吼出来!接着双膝一跪,面朝东方重重磕三响头,泪流满面,朝天大喊道:“林家列祖列宗在上,孙儿林凡今日为你们报仇了!”这时,赵雷也已经小心查完几人心跳,确定都死干净了,才进入玻璃房内中我跪在一起,含泪吼道:“胧爷!您的仇赵雷帮你报了!”

两条汉子,两个泪人,两份悲愤。或许有人会说,男儿自古便是流血不留泪,痛哭流涕,成何样子。我却要说男儿也是肉体凡胎所造,虽重情重义,但也有爱有恨。今时悲泣,只因是:多年夙愿今夕成,恩怨情仇此时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昔日恩情犹在耳,今朝已是人士非。忠魂渺渺踪难觅,生死茫茫徒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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