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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华舞初临觅隐情（第2页）

当圆号声突然拔高时，她踉跄着将香槟泼向周云帆的前襟。

"哎呀，这可怎么好。"祁梦蝶用蕾丝手套擦拭对方衣领，借着俯身的姿势压低声音，"三点钟方向第二根廊柱，侍应生托盘里的雪茄盒。"

周云帆喉结微动，揽着她朝阴影处移动。

仿真皮肤下透出的青灰色刺青正在发烫，祁梦蝶知道这是易容时限将至的征兆。

她佯装整理鬓发，银簪暗扣里藏的微型相机已拍下张将军勋章反光里的密码纹路——那枚青天白日勋章边缘的磨损形状，竟与半月前军火库失窃案现场遗留的弹壳凹痕完全吻合。

舞曲突然切换成探戈节奏，司仪猩红的马甲在人群缝隙中时隐时现。

祁梦蝶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宫殿的雕花穹顶开始渗出血珠。

当陈夫人折扇上的鎏金牡丹第八次碰触张将军的勋章时，她终于捕捉到关键画面：扇骨每次划过军装面料的轨迹，都在重复摩尔斯电码的短长节奏。

"雪茄盒是双层的。"周云帆突然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吐息里裹着薄荷香片的气息。

祁梦蝶余光瞥见侍应生正将某位富商递来的怀表塞进雪茄盒夹层，表链垂落的瞬间，她看清了表盘背面蚀刻的飞鹰图案——与周云帆后颈那片青灰刺青同源的图腾。

两人默契地朝陈夫人的方向旋进，水晶灯却在此时骤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祁梦蝶视网膜残留的光斑里，陈夫人发间的山茶花正迅速凋零。

当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张将军胸前的勋章不翼而飞，而司仪猩红的马甲已经横亘在他们与目标之间。

"周先生这支舞跳得尽兴？"司仪抚摸着黄铜摇铃上的花纹，铃舌阴影恰好笼罩住周云帆的喉结，"方才乐池的意外......"他拖长的尾音里，两名侍应生抬着香槟塔缓缓逼近，塔尖折射出的碎光如刀锋般划过祁梦蝶的瞳孔。

祁梦蝶感觉后槽牙发酸，记忆宫殿的廊柱正一根接一根坍塌。

陈夫人遗落在沙发上的折扇、张将军袖口残留的香水余韵、司仪马甲第三颗纽扣的异常反光——所有线索在她脑中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周云帆昨夜嵌着邀请码碎片的指甲盖上。

当头痛欲裂到几乎站不稳时，她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周云帆的拇指突然在她腰间重重一按。

祁梦蝶顺着他的力道后仰，看见天花板的通风口滤网正在轻微震颤，细碎的金粉簌簌落在司仪肩头。

这个角度望去，司仪胸前的怀表链竟与二楼帷幕的流苏金线编织成相同的蛇形纹路。

"祁小姐脸色不太好。"司仪向前半步，香槟塔的寒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需要去休息室......"

周云帆突然轻笑出声，这声笑与他易容的儒雅面容极不相称，倒像暗巷里淬过血的刀刃。

祁梦蝶感觉他揽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下一秒，整个舞厅的灯光突然开始诡异地闪烁——在明暗交替的间隙，她看见周云帆的瞳孔竟泛出奇异的琥珀色，仿佛有某种蛰伏的凶兽即将破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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