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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女人摇头,“是怕了。你们证明了一件事:最危险的不是暴力反抗,而是**温柔的坚持**。你们没炸塔,没杀官,只是每天互相问一句‘你还好吗’,就动摇了整个系统的根基。”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芯片:“这是‘源初协议’的备份密钥。原本用于彻底关闭所有非逻辑模块。但现在……有人想把它交给你们。”
“谁?”
“不能说。但我知道,那个人曾经亲手删除过三千份‘情感残留报告’。直到有一天,他翻到了一份记录??是他自己五岁时,对着死去的小猫哭了一个下午的音频。”
李维接过芯片,感觉它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如山岳。
“他们会追杀你。”他说。
“我已经不在名单上了。”女人淡淡一笑,“昨天,我的身份编号被注销了。官方记录显示:‘观测员07号因逻辑崩溃,已执行净化。’”
“可我还站在这里。”
“因为我选择了记住。”
她离开后,李维将芯片锁入保险柜,却没有销毁。
老道问他为何留着。
“因为它提醒我,”李维望着远处山巅,“最可怕的敌人,从来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我们心中那个劝我们放弃的声音。”
春天渐深,校园外的荒地开出了野花。
孩子们开始自发组织“寻声队”,带着简易探测器,四处搜寻地下传来的异常震动。他们在河床下找到了一段埋藏百年的钢轨,上面刻满了名字;在古庙残垣中发现了一口铜钟,敲击时竟发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和音。
阿蓝将这些声音编成新的乐章,命名为《未被许可的共鸣》。
演出那天,连海鸟都停在屋顶聆听。
而李维,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没有署名,只有一页纸,字迹潦草却有力:
>**我在塔顶看到了你们的光。
>我曾以为那是故障。
>现在我知道,那是心跳。
>给我一点时间。
>??一个正在学习哭泣的人**
他把信折好,放进胸口内袋。
当晚,他又来到海边。
潮水依旧涨落,沙滩湿润如初。他蹲下身,再次用炭笔写下:
**你还好吗?**
片刻后,浪来,字灭。
可就在那一瞬,他分明看见,水退去的地方,沙地上浮现出三个模糊的字,随即又被下一波潮水轻轻盖住:
**我很好。**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是回应。
是接力。
是千万个不愿被抹去的灵魂,在黑暗中彼此摸索,终于触碰到对方的手。
回到学校,他召集所有教师,宣布一项新计划:“我们要建一所‘地下学堂’,不登记,不联网,不授功法,只教三件事??
**如何记住,如何怀疑,如何爱而不惧。**”
老道咧嘴笑了:“这比修仙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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