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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经幡囚徒（第2页）

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抵在玛尼堆上。粗糙的石块硌着她的后背，可他的手掌却垫在她脑后，隔开了所有可能的疼痛。

"就凭我看不得你疼！"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眼底猩红一片，"就凭我他妈受不了你明明伤得那么重，却还要对我笑！"

庄洁怔住。

嘉木的拇指抚过她眼角，擦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泪。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颤抖的哽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对我笑，我这里……"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就像被刀割一样。"

风停了。

经幡垂落，阳光穿透五彩的布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庄洁的指尖还贴在他心口，掌心下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忽然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和未消的怒意，凶狠得像是要把他刻进灵魂里。嘉木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他的吻比任何时候都粗暴，犬齿碾过她的下唇，留下细微的刺痛。庄洁却在这疼痛里尝到了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他吻得越凶，捧着她脸颊的手就越轻，像是怕稍微用力就会碰碎她。

首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嘉木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唇间。

"……别送我走。"庄洁轻声乞求说。

嘉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得像是要把她吞没。

"你知道我做不到。"他嗓音沙哑，"如果有一丝可能治好你的手……"

"那如果治不好呢？"她打断他，"你就永远不让我回来？"

嘉木的呼吸一滞。

庄洁捧住他的脸，望进他眼底："嘉木，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责任，我是你的妻子……"

玛尼堆上的经幡突然被风吹起，五彩布条拂过他们的发梢，像某种无声的祝福。

嘉木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头，吻了吻她腕上的疤痕。

"……好。"他哑声应道，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但你得答应我，如果北京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我可以考虑。"她靠在他肩头，轻声说，"但决定权在我。"

嘉木收紧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远处，管家和仆从们默默退开，留给他们一方安静的天地。

经幡依旧在风中翻飞，而相拥的两人谁都没有松开手。

——这一次，他们终于学会了如何真正地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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