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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吕树站在其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身上只有清澈的茶叶气息,并无其他。
“不要挡我的路。”诺尔轻描淡写道。
他手中蓝玫瑰手杖一指,希歌胸口,一朵鲜红带刺的玫瑰突兀刺破皮肉绽放了出来,沾染着她心脏的碎屑与鲜血。
“噗!”希歌呕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玫瑰,眼前一黑,坠落下去。
一朵朵鲜红的玫瑰,在血族胸口绽放,这极其华丽的杀人手法令他们极为恐慌。但很快,随着他们一个个死亡,一切寂静下来。
空中,只剩下吕树还漂浮着,身后展开一对鲜红的蝠翼。
“……嗯?”诺尔的手杖一顿:“尤里蒂洛菈的‘心脏玫瑰’之术会引动人们内心深处的邪念,愈是心思黑暗之人,刺穿心脏的玫瑰愈是鲜艳。而你的胸口毫无反应,看来你还真是表里如一。”
吕树嗅到鲜血的气息,瞳眸泛出几分鲜红。
“既然选择了血族,为何压抑自己的食欲?我不理解你在矛盾什么,既想帮上大家的忙,又克制自己。你以为这样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吗?”诺尔侧目:
“人总是学不会放开自己的欲望,一面放出心头的怪兽,一面又为自己整理衣冠。但这其实都是为了实现目标而行动。”
“就像现在……我无比清晰地知晓,我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并且,我也有了实现它的办法。”
“比起仍在茫然的你们……我已经清晰而明确了。”
诺尔掏出了血族的一颗颗心脏,喂给了身后的虚影,随后继续向前。片刻后,他又倒退回来,将一小瓶血液拍在吕树掌心:
“人要依靠自己的欲望导向而行进,不能拘泥于手段。”
“这是我送你的,开始享用吧。罗瓦莎的本质就是互相吞噬,不要让自己不得不食用神格满身烧伤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诺尔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满地衰亡。上千具血仆的尸体躺在地上,而这一切甚至无法引动诺尔的一点犹豫。
很快,诺尔来到了世主宫殿。
世主靠着灵感之神的神像,满头紫发微卷着蜿蜒而落,银面具遮挡着面容,闭着眼睛,似在休息。
诺尔驾驭着乌鸦冲进了大殿,翅膀扫开阻拦的骑士们,宛如一阵飓风。
“唰!”
下一刻,诺尔瞬间逼近世主,蓝玫瑰手杖直接横在了世主脖颈。
感受到尖锐的触感,世主的金色瞳眸睁开一瞬,眼中流转波光。
“——把黑水图书馆的钥匙,交出来。”诺尔淡淡道。
苏明安隐身旁观,诺尔口中的“黑水图书馆”,应该指的是梦中司鹊待的地方,用于构写重置后的罗瓦莎。诺尔想进去,恐怕是万物终焉之主或第七席的要求。
此刻,诺尔给他的感觉有些陌生,但这只是诺尔以前没在他面前展现的一面。
苏明安向来知道自己的队友,给他展露的都是温柔善良的一面,背地里,实则每个人都不是好惹的善茬。
路在他面前温温柔柔,但在别人眼里却是正儿八经的死神,各种灰色交易得心应手。伊莎贝拉在他面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科研者,但她并非没有做过黑暗研究所的生意。吕树在他面前沉默寡言,但无论是作为明辉的反抗军,还是作为普拉亚的魂猎,只要能完成任务,吕树下手毫不留情。
能在黑深残的世界游戏里混到榜前,不会是纯善之人。他们确实是好人,但他们的“好”只针对于熟人和故乡。
除了玥玥的色彩始终干澈明净,其余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杂色。
谁也不可能全然理想化。有黑有白,才是正常的人。
“我确实有钥匙,不过我凭什么向你屈服呢?陌生人。”世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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