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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岛七（第3页）

;为了你。本以为阿尔瓦会搪塞推脱，没想到他回答得十分爽快。;如果不是为了大人，我不会做这一切。他顿了顿，自嘲似地笑了笑，;还有一点私心----我不太喜欢脏兮兮乱糟糟的地下水道，顺便也不喜欢下水道里面的污浊空气和什么都卖的拍卖会。

;你连拍卖会也要取缔？提摩西皱紧眉头，;我可不记得，我不喜欢拍卖会和朱诺斯城的下水道。

;其实，路西恩也不喜欢，这不奇怪。阿尔瓦摊开双手的同时，也爽快地摊了牌，;大人，路西恩早就想要整治下水道了，只是，他找不到机会。

;你认为路西恩做不到的事情，你就可以做到？提摩西强迫阿尔瓦抬头和自己对视，不再给他任何移开目光方便说谎，或者避开自己逼视的机会，;你不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消除掉吗？那些生活在朱诺斯城里的最底层，你连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等我修缮好朱诺斯城，我就可以做到。阿尔瓦长叹了一口气，;路西恩确实很难，他当初和朱诺斯以及海英斯一起创建城市的时候，肯定没有料到这座城市三千年来都没有好好地修缮过。这次上古军团的事情，是一个机会。

;你的话听起来有些危险。提摩西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听起来就像是----全视者完全知道上古军团会进攻，但是选择了坐视不理。我可以理解为这个意思吗？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只是在做做样子，就让事情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大人，请不要误会我。阿尔瓦无辜地眨眨眼，;虽然我说这是一个机会，并不代表我想要看见朱诺斯城差点毁于一旦。确实，全视者们能够看见未来，并且看见未来很多东西，很多事情。但是，未来很难改变。我也尽力阻止了啊！

;你要怎么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城里人？提摩西立即把话锋转移到了问题的重点，;就算你不安置无冕者，要解散我们。你也得想一下，下水道里还有不少普通居民。

;大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有什么时候表露出这样的关心。伸出舌尖舔过被自己咬出来的下唇伤口，阿尔瓦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斟酌词句地回答，;我不取消拍卖会，也不会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没有去处。我会好好安置的。

;怎么安置？提摩西语调锋利，根本不给阿尔瓦打哈哈糊弄过去的机会。;安雅夫人可以继续她的拍卖会，你会给安排场地吗？

;哦，我是说，朱诺斯城依旧会有五月集会。阿尔瓦说，;安雅夫人可以继续她的拍卖会，我会在城市重建的时候，给她规划一块用于拍卖的场地。无冕者其他人----当然，那时候如果再来朱诺斯城，所有人都不会是无冕者----朱诺斯永远欢迎。如同庇护任何游客一样，提里安法师协会会庇护他们。他说完又补充一句，;但是姜格要是再偷东西，朱诺斯城不会庇护他。

提摩西沉默地凝视他。

;难民的问题，我会重建足够的房子。阿尔瓦说，;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去别的城市。朱诺斯城也是一座自由之城呐！不光是有法师，也有平民。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解散无冕者。看他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问题的重点，提摩西终于忍不住帮他提出来，;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就现在！

;为了你！阿尔瓦被提摩西逼得忍无可忍，;全视者可以看见未来，我也看见过！很多，很多的未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提摩西问。

;未来你会死！阿尔瓦的声音在颤抖，;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任何人都会死！提摩西冷冷地回答，;只有死神永生。

;我看见很多种可能，很多个未来，都是一个结果----无冕之王，会死在亚特兰蒂斯！阿尔瓦用力深呼吸一口气，;我没想到，你还是成为了无冕之王。这是你的宿命，是你的命运，是命运之轮为你安排的线路！我无法扭转也无法扭曲它！

;是的，我接受了。提摩西说，;如果这就是命运之轮为我安排的线路，我会接受它的牵引。

;你不害怕？阿尔瓦抬起头，眼神当中满是惊诧，;大人，你难道不想要挣扎和改变你的命运吗？

;不，就这样已经很好。如果这就是命运要给我，并给我的。我接受一切。提摩西说，;我接受命运我为安排的么一条道路，观看命运为我人生展示的沿途风景，享用命运为我准备的每一道菜----特别是你。

;大人，你总是这样自信。阿尔瓦眼角微红，他低下头，讨好地蹭了蹭提摩西的手背，;你都没有想过----反抗命运之类的事情吗？

;我已经说过了。提摩西说，;阿尔瓦，如果你想要为我做什么，那么你已经做得够多。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光是我，还有你。他低柔而又哀伤的嗓音，软化了提摩西冰冷的心，;大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反抗一下。

;你是想----解散了无冕者，我就不是无冕之王了？提摩西捏住他的脸，凝视他的目光几乎都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改变了条件，未来会改变吗？

;或许会！我们应该试试！阿尔瓦急切地握住提摩西的手，;大人，请让我试试看！反正你都不在乎结果的！你就让我试试看，怎么样？！

只有在遇见提摩西的事情上，阿尔瓦才会有这样焦虑的样子。提摩西抿紧嘴唇，凝视着他着急的样子。他那双漂亮翡翠色的眸子里，染上了水光。他的嘴唇在发抖，他的肩膀也在发抖。怎么看都是像是给逼急了的样子。

;好。提摩西回答，;但我不想要做什么‘反抗命运的大人物’，我向来都只做好我自己。我认为我自己就很好，不需要改变命运，做其他任何人。

;大人就是大人，这样就很好了。阿尔瓦张开双臂，想要给提摩西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却被提摩西摁住额头弄退了回去，;大人？！！！

;别撒娇。提摩西冷漠地看着他。

;那我们总得尝试一下！阿尔瓦气得跺了跺脚，;我是说，任何事情，很多事情，都好好地尝试一下！大人！我不想放弃你，也不想离开你！

;你这是要替我对抗命运吗？提摩西那张冷硬的脸，出现了一丝变化。好像是突然天降春雷，炸开冰封一整个冬天的湖面。冰封在下面的活水，从裂缝当中涌动出来，漫开至整个湖面。

那些涌动的情感，迅速地蔓延至北地冰封雪原。从冰原冻土之下，一切长埋于下的东西都在以无法阻挡的力量与速度，快速苏醒了过来。

就连他平日里终究下垂的嘴角，似乎也抬起来了那么一点。

;大人，我只是想要那未来，为你而来。阿尔瓦认真地抓住他的手臂，轻抚巨羊怪在上面留下的伤口，;我想要我的未来，也有你存在。

;哼，任性。提摩西态度冰冷，却十分公允地评价道。

;没错，我就是这种类型----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阿尔瓦狡黠眨眼，笑得却不令人讨厌，;不管是大人，还是大人的未来，我都想要。

这一刻，他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即使是时光都会有褪色的一天，而不管过去多久，此时此刻，在提摩西的记忆当中，永远鲜活。

;我要将一切，都紧紧握在手里！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紧紧握住，;不管是大人，还是未来的事情，我都会揣紧！我不会容忍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从我手里溜走！

捏得紧紧的拳头，在提摩西眼前晃动。他一手握住那发白的关节，轻轻地把阿尔瓦的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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