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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
晏菀青扶着壁橱站了起来。
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安全、可掌控还听话的搭档,而不是一位明显背负着秘密任务的前战场指挥官。
脑海中闪过劳伦斯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名哨兵,女孩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最终把目标放到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花彦。
那个在她上班第一天登门的东区老大,拥有着哨兵血统,还被她用精神触手标记过,简直就是最理想的应急选择。
有时候,适合要比强大更重要。
打定了主意,她轻手轻脚的靠近了紧闭的门扉,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慢慢的打开了房门,踏上了通向餐厅的走廊。
这一段路其实并不好走,因为本就不甚结实的楼板在之前发生的打斗里被搞的七零八落,不少地方都被砸出了深坑,红绿相间的汁水散落在扭曲变形的楼梯和地板上,让她迈出的每一脚都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里显得岌岌可危。
晏菀青的神经紧绷,手里的匕首被换成了火统,她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保险,整个人贴在墙根慢腾腾的往前挪,好在直到她挪到餐厅门口,也没有发生预想中的袭击事件。
看样子房其琛确实引走了所有的敌人。
这么松了一口气,女孩一迈步进入了餐厅,然后就被迎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味顶的差点翻过去,等到她看清餐厅的现状,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推测大错特错。
房其琛没有引走敌人,他直接就地解决了。
眼前的餐厅简直就是像是人间地狱,晏菀青几乎无法想象需要多么狂放的战斗才会搞出如此血腥的遗迹:
原本的桌椅餐具全部被打翻在地,整间餐厅都像是浸泡在血泊里,四处都是被撕碎的残破肢体,她甚至看到了角落里被碾碎了半张脸的头颅。
“滴答。”
“滴答。”
水滴声在堪称静谧的房间内分外清晰,晏菀青顺着声音抬起头,然后脚下一滑差点就仰进了满地的血污里。
那是一头被人活活钉死在天花板上的怪兽,它有着强而有力的四肢、剑利的獠牙和粗壮的尾巴,而现在,这些足以让人战栗的部位全部被银色的餐刀所贯穿,鲜血顺着刀柄不断流下,乍一看倒像是某种黑暗艺术风格的滴水雕塑。
确认了一下眼神,晏菀青知道这是自己弄不下来的“艺术品”。
这也是她决定离开哨塔的第二个原因——她实在没能力清理战场。
在野兽横行的地方,浓重的血腥味往往会引来更加危险的敌人,她就算忍着恶心勉强留下也不过是坐以待毙。
二楼尚且如此,简直无法想象一口会是何等惨状。
搬了把椅子坐下,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的晏菀青捂住了“砰砰”直跳的心口,一时间搞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惊恐莫名”还是传说中的“怦然心动”。
脚下的血泊和滴答的水声勾起了记忆中的电影画面,娇俏可爱的向导小姐对着同在屋檐下的哨兵先生心动不已。
“哇哦。”
瘫坐在在椅子上,她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让她的脸颊慢慢的透出了一丝红晕。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用温柔乖巧的假象去包装吹嘘,向导,也是荒野女巫研制的野兽。
他们或许没有哨兵的外放和野蛮,可归根结底,还是野兽的一种。
而动物世界,胜者为王。
或许慕强才是他们遮掩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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