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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前世因果今生缘（第6页）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小精灵为什么都这个样子？”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亚薇低垂着头啜泣，嘴里只不断重复说着“都是我”，到最后听来甚至有点像是唱诵咒语一般。

“呜呜……”罗莉和她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亚薇如此软弱的样子。

别说是她，在小精灵的解释下已经大略知道内情的伊莉亚，在带着小精灵走到亚薇房外时对她的表现还是很惊讶。在伊莉亚的记忆中，因为亚薇是她们三人中最年长的一个，脑袋又特别清楚机灵，所以一向是她们的军师，也常常以“大姐”的姿态对她们下指示，虽然有时她的主意其实也不见得高明到哪去，但是懒得动脑筋的罗莉与谦和成习惯的伊莉亚也很少正面反对她。这也造就了亚薇无可动摇的大姐地位，纵使后来有个百岁人瑞小精灵加入，亚薇依然是她们之中的首领。也因为亚薇这样的自觉，她很少展现出柔弱的一面，在伊莉亚的记忆中，除了初见面那次以外，亚薇似乎从来没哭过，更没说过诸如“做不到”这种丧气话。

伊莉亚并没有走入房中，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不断哭泣着的亚薇，因为她很明白，这次自己没办法为她作任何事情。

一旁的小精灵却不管这个，拖着伊莉亚就往里冲，然后一把抱着罗莉与亚薇大哭。

“姐姐对不起……”小精灵的举动把罗莉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愕地望向伊莉亚。伊莉亚双手一摊，表示她也没有办法，两个女孩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哭。

“该怎么办？”

“不知道……”这种事情远超过她们的理解范围，伊莉亚有这样的回答，罗莉并不意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这段时间足够引来苍木一家人，亚薇终于推开还在啜泣着的小精灵，转头对伊莉亚说：

“伊莉亚公主，抱歉……我帮不上忙了……”

伊莉亚吓了一跳，亚薇从未如此称呼她，她也明白了亚薇的弦外之音：她想和伊莉亚分开，不让已经失去魔力的自己成为伊莉亚的包袱。

“亚薇，不可以……”伊莉亚还想再说，亚薇却立刻下了逐客令，轻柔却强硬的将她们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当好朋友的吗……”伊莉亚靠在罗莉胸前，泪水滚滚而下，罗莉也红着眼眶，拍着伊莉亚的背安抚着她，同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苍木一家人，纵使是老练事故的苍木元，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们，只得一个个默默的离开。

所有人，除了小精灵以外，都没有听见门的另外一边，也有一个悲痛欲绝的哭泣声……

“都是小精灵的错……”小精灵回过头，哭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亚薇推开油腻的门板，一阵浓厚的酒臭伴随着食物的香气与吵杂的人声扑面而来。她毫不犹豫地走进这个平时绝对不会想踏足的地方，昏暗的灯光很勉强的从沾满油烟的灯罩下透出，杂乱排列的桌椅上有着许多修补的痕迹，在这种常常发生打架冲突的地方，能把拆烂的桌椅拼凑回原貌，可见工匠的技术高超，只是没有人会为此赞叹。

亚薇没有穿上她那一身法师标准装备，只穿了套再平凡不过的女装，虽说只是普通的装扮，但在她美艳的外表、婀娜的体态映衬下，凡物似乎也能成圣。

任何公共场合，除了法师的聚会以外，法师长袍一向是赶客的利器：亚薇平时走进旅馆或其他地方，很快这地方就会空无一人——不管之前多热闹，就算有几个不得不留下的家伙，也尽量避免将眼睛瞄到亚薇身上，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法师会不会一火球把他们炸上天去。

但脱下长袍的亚薇，这时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除了震撼于她的美艳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没有任何家教良好、普通或者更糟糕的女人会踏足此处，唯一会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只有一种，就是妓女。毕竟，这里是全砂雪最多不良份子聚集的酒馆。

亚薇的出现让酒馆中的人为之愕然，虽然人人心中都认为她八成是个妓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她一夜多少钱。

“给我最烈的酒。”亚薇坐在吧台前，对着胖胖的酒馆老板说道。光是这摆裙、坐下、梳发三个动作就让最靠近她的几个男人为之倾倒：不过她自己却完全没发觉。

过去女孩们一同出现时，人们的目光总是集中在其他人的身上：至于她，似乎总是这群散发青春光彩的女孩中唯一的黑影，没有人敢注意她，更别说看她的美丑，除了法师以外，没有人对她的长相有兴趣。而唯一会欣赏她美貌的法师们，却只会赞赏她的魔法能力，长久下来，她已经将魔法视为自己唯一的价值，当突然失去这唯一价值的现在，她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一无是处，更加配不上那三个拥有炫烂青春光彩的女孩。

中年发福的老板默不作声的拿起架子上贴着金色标签的酒瓶，找了个最干净的杯子，将清澄如水的液体倒入杯中，放在亚薇的面前。

亚薇看着杯子，心里其实不太相信这杯像开水一样的东西是烈酒，她双手捧起杯子，将它凑到嘴边，鼻子里立刻充满辛辣的酒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喷嚏，手上的酒杯还差点打翻。

在酒馆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偷笑之前，亚薇一口就将杯中的烈酒喝得干干净净，拿着空杯子对老板说：“再来！”

就这样，在亚薇脸不红气不喘的连干六杯之后，酒馆老板索性将整瓶酒放在她面前，让她自己喝。

亚薇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可以说几乎完全没有酒量，但因为喝的速度太快，看起来倒像是十分海量的模样。只是酒精吸收得很快，渐渐地，她觉得自己身体热了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有点像、却又与发情的感觉大有不同。

在亚薇逐渐迟钝的感觉中，原本辛辣得难以入口的白酒，居然渐渐甜美了起来，酒精逐渐剥除了她经过严格训练的理性防壁，让她第一次感觉心情是如此的轻松自由，彷佛整个人就要飞起来似的。

“再来一瓶……”亚薇美目微开，拿着空瓶子挥舞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她已经醉了，几个比较急色的已经开始舔舌头、盘算该怎么“安慰”这个女孩。

酒馆老板暗叹一口气，这样猛灌酒的失意人他不是没看过，但却从未曾见过像她这样的年轻美女，当然他也很清楚亚薇再继续喝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她身上聚集着无数淫秽的目光，目的实在太明显了。

“小姐，别喝了。”老板拼着干犯“众”怒的风险劝亚薇，亚薇却对着他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关系……我知道……”亚薇说道。

老板楞了一下，亚薇似乎对之后的发展早有预料，虽然他不知道亚薇肚里打什么算盘，但既然本人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将酒拿出来。

“等等，先付一些钱。”老板以与他迟钝外表不符合的精明口气说道，他觉得亚薇等一下八成会被架出去，如果没先拿些钱，大概会一毛都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