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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过,是该走了。
宁三见他俩上车,连忙发动车前行开路,宁和忠与宁和孝则跟在陈承平身后。山路就一条,这居心简直一眼分明,陈承平都乐了:“以为这样就能卡住老子是吧?看不起谁呢。”
宁昭同给宁和全转了两万块钱,放下手机:“你怎么跟宁和忠说的,没威胁他?”
“怎么没威胁,我说你这老小子再整幺蛾子,小心你侄女吹个枕头风,你屁股底下的位置都坐不稳。”
?
“……陈承平,”宁昭同吸了一口气,“你有完没完?”
他也不害怕,笑出几分有恃无恐:“我老婆都分给他了,总得让我狐假虎威一把吧?”
“妈的,成心要狗是吧?”她笑骂一声,凑过来轻轻握了他一下,语调暧昧,“你就不怕你老婆全分出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方向盘都抖了一下,好在是强行稳住了,单手按住她的手,警告她:“别乱来啊,这山路上真要出事的。”
她低笑一声,坐正回去,也说了句认真的:“以后不许说了,别光没沾到惹一身麻烦。以后我只接受你在一种情况下提起沉平莛,那就是你准备卖妻求荣往上爬的时候。”
“?”
他笑骂一声,往她大腿上轻轻掐了一把:“小丫头!”
宁和忠的确是判断有误,没意识到这位姓陈的侄女婿到底是什么人。下了山道没多久,陈承平找着半个空挡就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瞬间加速超了过去,吓得宁和双一个急刹,徐燕脑门都嗑了。
陈承平还杀人诛心地摆了摆尾,异常嚣张。
60码和另外一辆车几乎擦着而过的经历实在太惊险,宁和双看着扬长而去的奔驰,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宁和忠冲下来破口大骂,宁和孝和成娇脸色也难看得要命,不过宁昭同是看不着了,就算看见了也不准备再理会。
结果刚开出十几公里,宁昭同收到条消息,当即让他掉头:“先回武汉,领导有召。”
还没上高速,陈承平利落改了道:“他大过年的来湖北干啥?我记得他是江浙那一带的人。”
“他杭州人,”车里空调有点热,她脱了外套,调整了座椅,懒洋洋地半躺,“水连生是他老领导,柳永丞是水连生女婿。”
“谁?”
“武汉的市委书记,水连生以前在江苏当过一把手。”
这么说陈承平就差不多理清楚了:沉平莛从扬州发迹,调到北京当市委书记之前是江苏的常务副省长,就算水连生当一把手的时候还没能上来,肯定也是受了不少照拂的。
想到这里,陈承平压低了声音:“哎,咱在这儿说啊,你说那位这届干完,他跟刘到底谁可能性大一点儿?”
宁昭同悠悠扫他一眼:“他俩谁可能性大,和他俩没关系。”
“啊?”
“都是靶子,”她叹了口气,“哎,妈的,想到这事儿就麻烦。”
他一听就笑,因为还真流畅领会了她的意思:“谁让咱沾光了呢。”
“沾啥光啊,沾来一堆苍蝇,”她打了个哈欠,“不说了,他明天早上到,我先躺躺。放心,泸州咱肯定去。”
门都不陪老婆回的铁定没好下场,宁老师自认是个合格的老爷。
宁昭同老家在山里,出襄阳到武汉天都黑了,俩人在汉江边上凑合着吃了顿饭,进城找了个酒店躺着。
其实酒店的卫生状况也是不好说的,但看起来还算干净,他又实在馋得狠了,压着她要了好几次。这男人这回气顺了,动作来得温柔,她也乐意配合,夹着他的腰说些他爱听的,柔顺得跟哄孩子一样。
到最后洗完澡,她腰酥腿软地趴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脸:“咱俩这日子过得,风吹浮萍啊。”
“说点儿我这种文盲能听懂的。”
她笑:“没根子,有家跟没家似的。”
他一听就坐直了,把她抱起来,正色:“老子已经过了贪求母爱的岁数了,我不稀罕有这么个家。”
她因为他的严肃怔了一下。
他认真道:“我不稀罕他们,我稀罕你。宁昭同,我这辈子最稀罕的就是你了,你在哪儿我家就在哪儿,听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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