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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是不是沈冽又惹了他。
他抬腿踢了踢在剥核桃的沈冽,让他上去叫人,问问陈奕松要不要凑一桌扑克,算是给陈奕松个台阶下。
三个人的世界总是太拥挤,沈冽不喜欢,但他才是这个家多出来的人,没资格提要求,把核桃一扔,摔摔打打不情不愿上楼。
“等下,”许小真叫住他,叮嘱,“态度好点儿。”
沈冽腮帮子鼓了鼓,说知道了,然后去敲楼上主卧室的门。
陈奕松不出来,并把沈冽赶了下来。
沈冽跑去和许小真告状,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许小真都能提前预判:“我不会和你去一区的,这边更安全一些……”
沈冽刚再要说什么,许小真又继续道:“你也不能留在这儿,你那边没有工作吗?刚刚签订合同,那边现在应该正是忙的时候,趁着天还亮,早点定机票走还安全。”
想说的话都被预判,堵了回去,沈冽张了张嘴,无话可说,表情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下巴搭在许小真肩膀上,眼眶红了红:“你又不会去找我,我来找你你还赶我走。
哥,其实我有时候有点儿后悔,为什么我明明是想要你只爱我一个人,可你身边的人怎么越来越多,多得我害怕,我也越来越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了。要是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不是还是你的弟弟,在你心里有最独一无二的位置,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那些男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他们。”
这么多年,沈冽是真情流露还是故作可怜,许小真一眼就能看出来。
沈冽是真的难过。
许小真叹息一声,轻轻捧住他的脸。
沈冽在他怀里,抬起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握住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可是我也知道,我死性不改,不管是重来一百遍还是一千遍,我都不甘心只想做你弟弟,每一次我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或许手段会一遍比一遍精妙,直到某一次哥哥真的爱上我。”
许小真在不见光的铁皮房里待了四个月,看守都是军队的人,所以日子不会太危险,轻视怠慢也没有,只不过长久的不见阳光,眼睛不大好,看什么都蒙着一层白光。
沈冽美丽的脸庞此刻像隔着一层雾。
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震颤,或许是心疼,或许是可怜,所以捧着沈冽的脸,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沈冽像伤心的小狗得到主人奖励一样,流着眼泪,追着他的唇轻轻含着,舔舐,辗转着接吻。
这里是陈奕松的房子,许小真应该推开他,但沈冽的眼泪和低垂轻颤的睫毛让他心软,也就由着他去了,亲得正动情,许小真手臂环上沈冽脖颈,一抬头,看到陈奕松站在楼上的围栏上,视线直勾勾盯着他们的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心里凉了半截,别开脸松了手,气喘吁吁的低下头,被吮吸的嫣红水润的唇和雾蒙蒙的双眼全然暴露在楼上观众的视线中。
沈冽把头埋在他胸口,抱着他。
陈奕松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藏在衬衫中的手臂青筋暴起。
许小真看到他忽然笑了,咧起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犬齿,无声说了什么,但距离有些远,许小真没有看清。
他推开在他怀里的沈冽,拍拍他的后背:“好了,走吧。”
沈冽被这么一哄情绪明显好多了,他能感觉到他哥还心疼他,乖乖应了,又抱了下许小真,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人,临走还不忘嘱咐许小真:“哥,我剥的核桃你记得吃。”
许小真把人打发走,再抬起头的时候,陈奕松已经不在了,无声无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房间。
他走上去,三楼一共两个房间,主卧的套间和一间书房。
门没关紧,错了道缝,他推开走进去,绕过卫生间和换衣间的门,走进卧室,才看见陈奕松正对着门,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翘着腿,擦拭手里的刀。
卧室里窗帘拉得严密,漆黑如夜,只能影影绰绰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身旁一盏小灯适时砰的亮起,散发出昏幽的光,将他的身影半匿半显,胸口锁骨上的银色蛇形链闪烁着细碎的星芒,是整间房间里唯一有活气的东西。
这样的环境和氛围给了许小真莫大的不安感,他直觉不大好,后退两步,试图逃出去,身后陈奕松的身影动了,迈开步子,三两下追上他,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拖拽着进卫生间,扔进浴缸,打开水龙头,捏着许小真的嘴张开接水。
许小真反抗不了,挣扎过程中冰凉的水淋湿他的衣服,衬衫紧贴他的身体,勾勒出单薄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隐隐透出肉色,冷水激得他浑身哆嗦。
连着漱了不下十次口,毛巾几乎擦破他的嘴唇,才把人从里面拎出来,拎回卧室,扔到床上。
许小真也觉得自己刚才在楼下做的事不地道,被拎来拎去没敢说什么。
他心里其实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和沈冽在陈奕松看不见的地方没少亲,陈奕松也知道,就是没当面儿亲过。
他湿漉漉地从床上爬起来,说:“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陈奕松恍若未闻,自顾自反问:“你知道一个被赎身从良的鸭子为什么又捡起来了老做派吗?”
“嗯?”许小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仰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呵,”陈奕松一笑,并未教人觉得轻松,反倒阴恻恻的生寒意,他拇指摩挲着许小真红肿的嘴唇,道,“因为他的主人有了新的狗,他有了危机感,所以要极尽所能地勾引人。”
许小真瞳孔微颤,垂眸,陈奕松猝不及防一把抓住许小真的头发,强迫他仰头,和自己对视:“你在四区那个晚上对我好言好语;军方关押的犯人神通广大地逃走还到了一区;被军队看守的四个月里毫发无损;还有沈冽浑身上下连那几根骚毛都在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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