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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莱尔手里正端着酒杯,这时顺手就朝塔希尔扔了过去,瓦伦斯搂住塔希尔挪了一下,刚好避开,但那金杯上凸出的红宝石还是擦过了塔希尔的脸。塔希尔嗳哟了一声,瓦伦斯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见血了。
瓦伦斯的手也沾上了血。
他的笑意也不见了。他盯着凯莱尔,看了很久。“凯莱尔,那我们换一样赌。你伤了他的脸,那我就赌你这张脸。”
几名总督面面相觑,最后是埃蒂乌斯干笑了一声,出面圆场。“瓦伦斯,赌博只是宴会的余兴节目,不必要到这见血的地步。”
“是他先让塔希尔见血的。”瓦伦斯回答。“他可以看不上塔希尔,但我看得上。他觉得塔希尔不配让他下注,我觉得配就行。”
埃蒂乌斯还想说话,凯莱尔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他的眼睛这时候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蓝,如同夜深时候的河水。“就为这个?好,你肯拿出什么,可以让我跟你赌?”
瓦伦斯回答:“如果你赢,我就当着这里所有的人,吻你的脚。”
伦巴德一直没开口,这时候他盯着瓦伦斯笑了起来。“瓦伦斯,这不公平。换了我,肯定愿意吻你的脚,也不会愿意挨上一刀。”
“那你问问凯莱尔会怎么选。”瓦伦斯耸了耸肩,“随便他,他可以选一样,吻我的脚或者赔塔希尔脸上这道伤。怎么样,凯莱尔,你赌不赌?”
凯莱尔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瓦伦斯的脸上,仿佛有点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好,我跟你赌。”
两个人面前的骰子停止转动的时候,瓦伦斯放声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凯莱尔?我的点数比你大。”
他很少笑得这样肆无忌惮,四下里却是一片安静。埃蒂乌斯已经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他扯了一下利奥,想起身退开。就在这时候,凯莱尔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不必走,你们是见证。愿赌服输,我认。”
瓦伦斯举起面前的酒杯。“你比我想的要干脆,我敬你。”
凯莱尔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一口喝干了手里的酒,把杯子重重掷到地上,站起身向瓦伦斯走发过去。
瓦伦斯的目光,落到了凯莱尔的脚上。凯莱尔左脚上有道过于明显的伤痕,平时穿长靴看不到,这时候就一览无遗。难怪他会戴一只黄金的脚环,一圈圈地从脚踝盘旋而上。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那伤痕狰狞到了吓人的地步,当时那一剑或者一刀一定重得超乎想象。
塔希尔格格地笑了起来,他一直在冷眼看着,这时候像只猫似地蜷伏在了瓦伦斯身边。他的双手交迭地放在瓦伦斯膝头上,脸枕在手上,侧着头对着凯莱尔看了片刻。他的眼神里,有嘲笑,也有挑衅,还有一丝丝的冷酷。
他从瓦伦斯的腰上解下匕首,双手送到瓦伦斯的面前。瓦伦斯看了他一眼,那双黑玉般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恶意的光,在暗红色的烛火下,他的眼睛也被映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就像蛇的眼睛一样染着血光。他在笑,笑得无比清澈,嘴唇弯弯地向上,双颊也染上了更浓重的红晕。
瓦伦斯伸出手,去抚摸他散落在自己膝头上的黑发。黑玉色的头发,还是蓬乱的,但摸上去依然光滑而柔软。塔希尔侧过头,嘴唇先是轻柔地触到了他的手背,然后开始吻他的指尖,直到把他的手指整个地纳入口中吮吸。那和着水声的轻微的咂咂声是刻意的妩媚,他甚至更试图让人知道他的刻意,一根根地吮吻着他的手指,直到瓦伦斯有些忍耐不住地在座椅上动了一下,塔希尔才慢慢地退了出来,最后还在他的手背上伸出舌头长长地舔了一道,连在旁边看的人都能生出又麻又酥的感觉。
瓦伦斯抬起头,看着眼神已经要杀人的凯莱尔。“别这么瞪着我,我是在等你。我们说好的,要么你吻我的脚,要么你也让我在你脸上划一道。你可以选,但不管你选哪一样,都没有站着的道理。”他在座椅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见凯莱尔脸色更难看了,伸出一只手说,“我知道,你肯定会选后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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