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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因果轮回（第1页）

沐瑶攥着青皮葫芦的手沁出汗来，藤蔓在她腕间蜿蜒缠绕，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林凡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西南方向的山峦在暮色中轮廓模糊，柳璃的冰魄珠碎成齑粉后，她的指尖始终泛着青灰，此刻正皱眉看着自己渗血的掌心："那葫芦在吸收我的灵力。"

"所有人都在流失本源。"林羽擦拭着玄铁剑上的锈迹，剑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从林凡被雷劈的瞬间开始。"他突然抬头看向天际，九道天雷残留的焦痕尚未消散，"你们闻到焦糊味了吗？"

苏逸尘怀中的酒坛结着薄冰，他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时已凝成冰晶："无忧谷...我似乎听过这个地名。"他的瞳孔突然泛起幽蓝，袖中染血的玉笛微微震颤，"百年前有位散修在那里坐化，留下半部《太虚剑诀》。"

"闭嘴！"柳璃突然尖声喝道，冰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修真者的贪心，小凡才会..."她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

沐瑶将青皮葫芦按在柳璃额间，藤蔓迅速蔓延至少女苍白的脸颊，渗出的绿光中浮现出细小的咒文。"无忧谷在青城山后三百里。"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属于她的苍老，"穿过镜花潭时，记得向潭底的石像叩拜三次。"

林羽握紧剑柄："你怎么知道？"

"青皮葫芦告诉我的。"沐瑶指尖抚过葫芦上的藤蔓，那些纹路竟与冰宫宫主的朱砂痣如出一辙，"林凡...不，应该说是鼎灵的记忆正在苏醒。"

队伍在午夜时分抵达镜花潭。月光下的潭水如墨玉般温润，倒映着漫天星辰。当沐瑶的藤蔓触碰到水面时，潭底突然浮现出数百具白玉石像，每尊石像的眉心都嵌着七彩葫芦。

"叩拜三次，转身离开。"沐瑶重复着葫芦传递的信息，柳璃却突然指着潭中倒影惊呼："快看！"

潭水中央浮现出林凡的身影，他正站在时光长河中，周身环绕着无数破碎的镜面。其中一面镜子里，小竹抱着枯萎的葫芦藤在溪边哭泣；另一面镜子里，冰宫宫主将婴儿放入时空裂缝时，婴儿颈间的银锁片突然断裂。

"因果..."苏逸尘的玉笛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潭水开始沸腾，"三千年的因果链正在重组。"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与林凡相同的朱砂痣，"原来我才是第一个鼎灵。"

就在此时，潭底升起九座青铜巨鼎，每座鼎身上都刻着与葫芦对应的符文。沐瑶怀中的青皮葫芦突然脱离她的掌控，悬浮在半空旋转，藤蔓尖端绽放出七彩莲花。

"小心！"林羽将沐瑶扑倒在地，一道血色剑光擦着她耳畔划过。黑袍修士的身影从潭水中浮现，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腐烂，露出森白的骨骼，"把葫芦还给宫主！"

柳璃的冰系灵力突然失控，方圆百丈内的潭水瞬间冻结成冰。但黑袍修士的骨架却穿透冰层，指尖长出三寸长的骨刺。沐瑶举起青皮葫芦抵挡，藤蔓在骨刃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却在触及黑袍修士心脏时突然停止。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这具完美容器。"黑袍修士的头骨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与葫芦藤相同的纹路，"现在，把你的本源..."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青皮葫芦突然爆发出刺目绿光。沐瑶的意识被卷入葫芦内部空间，看见林凡正抱着婴儿时期的小竹站在时光长河畔。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林凡同时转身，将手中的葫芦藤刺入青铜鼎。

"这是...我的记忆？"沐瑶伸手触碰某个镜面，镜中世界突然破碎重组。她看见冰宫宫主在时空裂缝前流泪，将自己的心脏与婴儿的神魂融合，"原来我们都是鼎灵的碎片。"

现实中，黑袍修士的骨架轰然倒塌。青皮葫芦飞回沐瑶怀中时，表面浮现出全新的纹路——那是冰宫宫主与小竹的生辰八字。柳璃突然指着潭水惊呼："快看，那些石像在变化！"

所有白玉石像都转向沐瑶，眉心的葫芦印记依次亮起。当第七座石像亮起时，潭水中央浮现出时空漩涡，漩涡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沐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怀中的青皮葫芦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蜷缩的女婴。

"小竹？"柳璃颤抖着伸手触碰女婴的银锁片，锁片上的锈迹在接触冰系灵力的瞬间剥落，露出与冰宫宫主玉坠相同的纹路。女婴睁开眼睛时，瞳孔中流转着七彩光晕，"因果已至，该醒了。"

时空漩涡突然扩大，将所有人吸入其中。沐瑶在昏迷前看见林凡站在漩涡中心，他的身影正在逐渐透明，而小竹的女婴形态与冰宫宫主的虚影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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