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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也没有就追姑娘的事，恰恰好同元彬关系也不错。”李禀宪含混说着，也没有裴勇峻一问就立刻当个大八卦全盘托出。

倒不是因为元彬，而是因为成世宇的存在让李禀宪有所顾忌。

他依旧不认为那姑娘真因为这一趟栽了、又或者她可不是栽个跟头就彻底倒下的脾气。

裴勇峻没说信不信，只是拿起酒杯同他碰了碰，也自然地跳过这一段。

*

实际就如元彬猜测那样，郑宇盛联系不上成世宇，实在没有办法，便想了这样一个极端且略显笨拙的馊主意，企图通过一种可能吸引对方注意的方式来打破僵局。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被看穿了，那小子应对冷静得很，甚至还以一种挑衅的姿态反将一军，这无疑让本就心绪不宁的郑宇盛怒火中烧，情绪几近失控的边缘。

李正宰从他有此提议开始就只是一个默默陪同的状态，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总归在这个问题上存在过矛盾的郑宇盛已经尽可能去回避这一点了。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你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面对突兀出现的问题郑宇盛没有回答，反倒是偏头看了他一眼，李正宰才意识到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听上去甚至有些对郑宇盛的微妙质疑。

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说了便就真的说了。

哪怕那个对象是李正宰自认为了解的郑宇盛，他也想问，涉及到成世宇的问题，他的表现更加让她满意，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奇过，还是兄弟纯粹比自己更加能忍呢？

对于成世宇，李正宰回避同郑宇盛聊起，可他自己也分不清，曾经的过度犹豫与午夜梦回的叹息，究竟是因为最初吸引自己的闪闪发光的财富、还是成世宇其人。

故事推进到这里、发展到这一步，李正宰该是明白彻底搞懂这个问题除了给自己平添烦恼外没有任何意义。

过往经历很像，他说的‘替代性满足’也不完全是哄她开心的假话，但只要想到潜在存在的危机，李正宰的本能反应就是保护自己、给自己留下充足回避的空间。

趋利避害，这是李正宰长期以来形成的处世哲学。

利益驱使他接近，危机催促他回避，所以向来无往不利的手段反倒显得束手束脚，被她识破看出端倪。

精明且目标明确，生活轨迹总是围绕着利益与机遇精心布局，他们两个多像啊。

他最初接触的动机不纯满怀算计，可随着逐渐深入了解，未尝没有融入欣赏、兴趣和好奇在其中。

可是不再纯粹的功利心，在任何人眼中，都依旧只剩下功利，没错吧？

他既渴望全情投入一把抓住眼前的机会，又担心这份“渴望”本身带来的不确定性会让自己未来失去更多。

在未确定优势局势前绝不亮明底牌，可偏偏当他纠结与挣扎于双方优势在谁时，就已经被判定出局了。

他只能看到前方的无尽风光。

他总会在过于执着于什么的过程中错失什么。

但极有可能落空的未来收益，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好处，李正宰选择后者有错吗？

郑宇盛不评判正误，他的回答十分理所当然，并不将这些问题视为需要深思熟虑的难题，甚至带了份让李正宰嗤之以鼻的天真，“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一点？想明白或者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吗？”

多么理直气壮啊，他既不会为两人可能存在的身份差距感到拘束，也不惧怕过往生活的贫瘠在她面前暴露无遗，更不曾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财富鸿沟有丝毫的退缩与回避。

一直以来，李正宰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搞清楚这一点呢，他到底想要通过确定这件事得到什么答案、促成什么结果？

李正宰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气过肺又缓缓呼出，他敛起情绪问道，“那你接下来想要干什么？重新争取吗？”

最初得知问题出现对郑宇盛确实犹如晴天霹雳，可都这么久过去他不可能同李正宰翻什么旧账。

只是对李正宰宽容至极，并不影响提到旁人眼底深沉目露凶光，哪里还有一贯在成世宇面前的纯然无害，“不管如何，我至少不可能让元彬如愿。”

*

“必不可能如愿”的元彬当然没有听到郑宇盛放的狠话，但想也知道这件事一定被记在了自己头上。

没关系，问题不大，反正他当初跟成世宇讲的时候，就做好了这种准备。但是那兄弟俩搞事情，他做什么就成泼脏水了？

喔，他们说你诬陷他们，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单纯将他们做过的事重述了一遍。

太搞笑了。

但元彬在从酒局上出来还是给成世宇去了电话，开门见山第一个问题都跟郑宇盛没有关系，而是问着，“你认识裴勇峻？”

天晓得这个人是怎么蹿出来的。

不是、妹妹，咱认识点儿正经好人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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