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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第1页）

蔡瑁站在了望台上，看着荆汉水军撤退的背影，身旁的副将立刻说道：“都督，敌军溃败而逃，此刻正是追击的好时机，我们下令追击吧，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蔡瑁却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地说道：“不必追击。敌军虽然溃败，但尚有一定的战斗力，且咱们的主要任务是守住水寨，而非全歼敌军。穷寇莫追，以免中了敌军的埋伏。传令下去，让弓箭手继续射击，尽可能地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即可。”

“诺，都督。”副将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执行了命令。

顿时，新军水寨的弓箭手再次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朝着撤退的荆汉水军射去。不少落在后面的荆汉士卒被箭矢射中，倒在船上或江水中。

赵累在撤退的战船上，看到大新水军并没有率军追击，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他想不明白，此刻荆汉水军士气低落，溃不成军，若是大新水军趁机追击，定能将他们彻底消灭，如此绝佳的战机，大新水军为何会选择放弃？

不过，大新水军不追击，对于此刻的荆汉水军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赵累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下令：“全军加速撤退，在对岸不远处安营扎寨，时刻留意大新水军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汇报。”

很快，荆汉水军的战船消失在了江面的尽头。新军水寨内，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战斗的胜利。蔡瑁站在了望台上，望着荆汉水军撤退的方向，眼神深邃，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他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面临的局势非常严峻，对外号称他有六万精锐水军，可实际上只有两万，其他都是陆军，而且都驻扎在岸上，他根本不敢追出水寨，不然很有可能露馅。

随即，蔡瑁说道:“待吾书信一封，汝即刻派人将信件送去给陛下。”

“诺。”副将领命道。

江面上，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冒着青烟的残破战船和漂浮的尸体。夕阳下，这片曾经激烈厮杀的江面，显得格外凄凉和悲壮。而新军水寨的将士们，在短暂的庆祝后，又立刻投入到了休整和加固防御工事的工作中，他们深知，平静只是暂时的，下一场战斗随时可能来临。

…………

当夜，月光泼洒在新军大营的每一寸角落。主营帐内，烛火早已熄灭，只余下帐外巡夜将士甲叶碰撞的轻响，伴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织就成一幅静谧的军营夜色图。天子罗彦身着素色寝衣，正沉眠于榻上，连日来的行军布阵让他身心俱疲，此刻眉头微蹙，似在梦中仍思索着军机要务。

“陛下！陛下！”帐外突然传来典韦粗哑而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夜的沉寂。这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在寂静的营地里格外清晰，连远处巡夜的将士都下意识停下脚步，朝着主营帐的方向望去。

睡梦中的罗彦被这呼喊声惊醒，意识从混沌逐渐清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沙哑，朝着帐外问道：“何事如此喧哗？”话语间，难掩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迅速收敛了情绪，只静静等待帐外的回应。

帐帘被掀开，身材魁梧的典韦大步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却难掩焦急：“陛下，郭军师有要事求见，神色慌张，看样子事情非同小可。”典韦素来沉稳，此刻连他都面露急色，罗彦心中顿时一凛，睡意瞬间消散大半。

罗彦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从榻上坐起，一边伸手去拿床边的衣物，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快，让奉孝进来。”他的动作迅速而利落，指尖划过冰凉的衣料，眼神中已全然是帝王的威严与凝重，方才的慵懒荡然无存。

得到罗彦的应允，帐外的郭嘉几乎是立刻掀帘而入。他一身青色长衫略显褶皱，发丝也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连整理仪容的时间都没有。刚踏入帐内，郭嘉便双膝跪地，恭敬行礼：“臣郭嘉，拜见陛下。”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可见其心中的急切。

“奉孝免礼。”罗彦一边系着衣袍的玉带，一边抬了抬手，目光紧紧落在郭嘉身上，语气沉稳地问道，“这么晚了，汝匆匆前来，想必是有万分紧急的要事吧？”他深知郭嘉素来沉稳，若非天大的事，绝不会在深夜贸然打扰自己休息。

郭嘉起身，微微躬身，双手捧着一封书信，快步走到罗彦面前，语气急促地说道：“陛下，刚刚收到水军都督蔡瑁派人快马送来的书信。荆汉的刘备，竟然派出三万水军，突然对咱们的扬口水寨发起了进攻！好在蔡瑁都督早有防备，经过半日的激战，总算是将荆汉水军击退了，荆汉水军伤亡近五千人马。但蔡瑁都督担心追击会暴露吾军虚实，便没有贸然追击。更让人忧心的是，荆汉水军败退之后，并未撤离，反而在对岸不远处安营扎寨，看那架势，似乎有重新集结兵力，再次发动进攻的趋势。”

郭嘉话音落下，便将手中的书信双手奉上。罗彦伸手接过，展开信纸，借着帐内重新点燃的烛火仔细阅读。越往下看，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原本平静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凝重。待看完书信，他将信纸捏在手中，指尖微微用力，沉声道：“荆汉的水军刚组建不久，战斗力定然有限，而且仅仅只有三万兵力。咱们明面上部署在水寨的兵力就有六万，论实力，他们绝不是咱们的对手。这一点，刘备和诸葛亮不可能不清楚，他们为何还要这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罗彦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目光投向郭嘉，期待着他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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