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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端末子照例给斯库瓦罗检查,看没有再少一只手,也没有其他残缺,这才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她心理远没有表面上这么平淡。
过去身为十代目候补的兄长、被不明惩罚的兄长、突然出现的兄长……川端末子是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
在她漫长的不见天日的感官之中,一场场最终再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见一丝光明的镜花水月。
也许在一个人被留在东京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也许她时时刻刻都在等待此刻。
但真的等到之后,又该怎么应对呢?
依旧做被兄长捡到后的安静玛菲亚吗?
放弃双腿行走、放弃言语呐喊,静静迎接爱意,安抚愤怒火焰的玛菲亚吗?
川端末子不知道。
她已经接触了一个新的世界,早就生出了野望,她想成为保护别人,想成为彭格列的成员,想去探索更多可以奔跑的地图……再回到当初的世界的话,那便不再是栖息之地,而是真正的牢笼。
也许一切就这样,被命运携裹着,静静等待新的生机出现会更好吧。
奇蛋也好、蛋中少女也好,系统、攻略对象也罢,全盘接受就好了吧?
至于过去,连告别也不需要不是吗?反正,告别也不会再见,再见又要告别。有什么必要。
川端末子比谁都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被温柔相待的人。
她只能算是有价值被那么对待。
因此,没有价值的事情就不需要去做。
……
她这么想过。
可是,对川端末子来说,从原本地栖居地转移之时,到再见他们,这中间时光还是太漫长了。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适应周围的环境,再怎么安静做着彭格列的一只雀鸟、一个吉祥物代表,失去栖息之地的恐慌也不会消减。
但她压抑着一切,竭尽全力抓着自己能抓到的,又要平静地等待着失去。
川端末子想,她不应该再多说什么、多做什么了,正如同给那些警校学生的礼物,完全是没必要的。
可是,她真的非常的弱小。
连忍耐也办不到。
香槟粉微卷长发的少女忽然完全迟钝且自我了起来。
身边的视线,她感受不到;周围的气味,她嗅不出来;微妙的氛围,她完全无知。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喃,金绿色双眸不断涌现水汽,凝聚成珍贵的透明宝石,无序落下。
“……太好了。”
川端末子抱着自己,情绪爆发后全身都没有力气,只有眼泪落得痛快。
“太好了……”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眼泪哗啦啦,唇角扬起,语气辛酸又庆幸,脸皱成一团,完全谈不上什么漂亮还是可爱。
川端末子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样子太难堪,所以只能曲起双臂捂着脸,只有一双被眼泪完全冲刷过金绿色的眼睛崭新明亮——
“我就知道……你们怎么舍得丢下我……”
少女泛着哭音地小声控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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